不是他不想追,就害怕调虎离山,等自己回来,身边的人已是尸体。
江瑚也是有点想不通,他离开飞渡江渡口前,把那里所有盯他梢的人都给灭了,这才半日不到,杀手怎么这么快就能追上来了?
“奶奶个腿,堂堂帝国公主,身边居然连一个暗中保护的高手都没有……”
江瑚都不禁替她喊冤,英丰帝国内部到底怎么了?居然让她这位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犯险,这件事实在不简单啊!
“难道是有人挟持了皇帝?可那位不是号称武道至圣入神么?”
莫名其妙,却又心甘情愿卷入这么一场阴谋里,江瑚实在不得不佩服自己,运气真好!
换块大布罩在车架上,做个布围的车厢,继续上路。
下午,阳光火烈,比上午要闷热,今天夏天来的应该会早一些,山贼来的更快。
七八十人,人人蒙面,大刀阔斧,长枪暗箭,一下子就把江瑚的驴车给围了。
“哇呀呀……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
“嗨,你就不能换个开场白吗?”江瑚当即一声历喝,没给这伙山贼说完话的机会。
跳下车,短衣,长裤,草鞋,长发用麻绳后束,典型的穷苦打扮。
他更像土匪,又一声喝:“前边的,小爷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劫财劫色,经管放马过来。”
霎时,一群山贼先愣了,对面这穷少年,这么硬吗?
“来呀,杀男留女,车驴全都拿下。”
嗖嗖嗖……
暗箭先发,七八十人随后一拥而上。
江瑚会怕吗,他当然不怕,一拳三四个小朋友,二十几拳后,血流成河。
江瑚就没离开过驴车,不管什么攻击落下,他全用自己的身体帮车上那位挡了下来,不到一刻钟,就剩下山贼头头一个。
这些人当然也是杀手,说白了是死士,见江瑚这般勇猛,一般山贼早就跑了。
别人要杀他,他就杀别人,别人不死,他就死,没有选择的余地。
“嗨,你过来呀!”
江瑚向山贼头怒喝,却一步都不敢离开驴车。
“啊……”
山贼头惊喝,过来了,即便是跑他也活不了。因此,巨斧开山,斧子落下,人的手却松了,折身扑在车上,一把短刀下刺。
江瑚什么也不管,过去硬抗下一刀,一拳打在山贼头肩膀,却留了一个活口。
一把掰碎山贼头的下巴,防止他吞毒自杀。
江瑚道:“诶,我问你,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虽然这么问,但江瑚也没打算真问出来,又道:“你回去,代我给你主子问个好,也给你们那些通道好友带个话,下次要来多派高手来,老让你们这些杂碎来送死也不是个事啊,你说是不是。”
死士是人,不仅不傻还很聪明,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死亡真的降临,又一下子死不了,他还是会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他还活着。
这是人的本能,无论是谁都会有这种求生的意识,随后就会慢慢转化成顽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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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想死,立刻就能死!
但这死士立刻死不了,所以他走了。
傍晚,火红的夕阳,道边,小溪,绿草匆匆,已经长了很高。
万物复苏时,小草总是最先冒头,明明比不过大树强壮,也比不过其它植被高壮,甚至连原来的躯体都留不下,可谁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每年的春天一到,绿草总是最先出来,满世界都是绿油油一大片。
或许,最不喜欢小草的就是农民伯伯,任何时候都不喜欢,因为草能阻碍庄稼的生长,草就是农民的天敌之一,反过来也是一样。
但是,江瑚很喜欢草,因为他看到的不是草的本身,而是顽强的生命力,自然的生命力。
年年荣枯,年年新生,过去忽略掉的某些有意义的事,他现在才看到,发现。
“自然大道,也蕴含着生命之道,还有太多我没有看见的!”
一番新的感悟,虽然没有带来境界的提升,却让江瑚更深刻的理解自己的道。
“呦,公主殿下,醒啦?”
才擦干净车上的血,江瑚就发现公主殿下目光迷蒙看着自己,确实是醒了
伸手过去,摸摸光滑细腻的额头,烧倒是退了不少。
啪!
一巴掌扇过来,江瑚愣是没躲开。
她猛地起身,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衣服都换了,顿时怒从心起。
她是个女人,到现在来说还是个女孩儿!
二十多年来,自从记事起她就能自理,除了几个暖床的贴身宫女,她只拥抱过自己的母皇,还从没有在任何男人面前这么,这么不堪,遭涂。
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敢摸她的头,即便是出于好意,那也不行。
是不是,还趁她昏迷,干了点别的事?
不然,衣服怎么换的呀?
四下找了找,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剑,一回身扼住江瑚的脖子,压倒他。
“好心救你,我还遭这报应,做人难,做男人好难!”感受着她手上的力量,江瑚知道她肯定没事了。
“你……”她吐出一口浊气,双臂突然开始颤抖。
毕竟是大病刚醒,即便她修为很高,一时间也不能恢复完全,气急之下又头昏脑胀起来。
脸色迅速煞白,她不得不暂时放过这个人,坐到一旁,深呼吸调匀自己的气息。
江瑚笑笑起身,嬉皮笑脸,坐直了认错,道:“哎呦喂,公主殿下饶命呀,如有冒犯之处请您海涵,我这不也是为了救您命。”
小白脸嘻哈,这哪是认错的态度。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见到她醒了,好了,还有力气打人,江瑚就是觉得很开心,挨她的揍也开心。
你说,这人他贱不贱?
少顷,蝴蝶公主睁眼,眼里的怒火少了,因为她内视自查,身上并没有少什么,“那股”力量还在。
瞪着江瑚,狠狠道:“救命大恩,不言谢,待本宫回到帝都,一定大大的赏你。”
即便知道自己完璧,可在昏迷的时候还是被这个男人亲近过,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听着这种可能是久居上位,有些虚假的厚重音调,威严话语,江瑚不喜,却故作惊喜,道:“赏?要赏您现在就赏我一个呗,干嘛还等回帝都呀。”
“来,下车,咱俩比个武。”
一把抓住她的手,愣是给拽下了车。
下车,江瑚就动手,一拳直击蝴蝶公主面门,速度一点也不慢。
被这人强拽,她有些怒,可眼看着一拳击来,她更怒,后仰矮身躲避,反手扣住江瑚腕脉,且一脚踹开,击打江瑚丹田。
腾身,根本不顾手上疼痛,居然出了一招平地闷雷,威势之剧,仿佛也要一拳洞穿公主胸膛。
感受到这一拳威势,她更惊,若真被击中,不死也是个半死。
可是这人救了我,为什么一转眼就要杀我?
来不及多疑了,因为拳已经迫近到了胸前一尺,再不动就死了。
内力运走,翻身飞旋,险而又险避开了一拳。
砰!
一拳击落在地面,江瑚腰身一扭,半点力不借,竟能飘飘荡荡翻身又上,悍力平击,同样使足了劲儿,拳风“嗡嗡”作响。
刚刚落地,耳边“砰哗”一声还没有落幕,不想这人速度这般快,她顿时一身冷汗,只来得及抬手,一挡,另一手剑指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