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黑驴拉车,车不算太大,否则驴子也拉不动,正好可以躺下一人,前边还能坐下一人。

车围上架起了一圈灰布车厢,很简陋,却可阻挡外人的视线。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驾!”

事实上,小毛驴很听话,走的也很快,很卖力,不用皮鞭去抽它,它也很听话。

这是世界上最听话的驴子,绝对没有之一!

车夫一身灰布衣,面孔年轻,说他是车夫,不说他是农家好哥哥,生的不算太好看,却有一双灵秀的眉眼,神情显得,老气横秋。

他还记得,这是自己十岁前,娘亲教唱的儿歌,常常唱来哄自己开心,爹也说以后去赶集,一定给你买头小毛驴。

但可惜,时至今日,他爹的承诺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赶驴车。

“小毛驴,你可不能撂蹶子摔我一身泥,因为我这车上,可是位漂亮小公主呢。”

“嘿嘿,你要是敢摔她一身泥,她一定把你做成驴肉火烧……”

说起驴肉火烧,他吞了吞口水……

“啊呃啊呃……”

驴子叫着,似乎在说,能给小公主卖力气,十分荣幸,我一定听话,别把我做成驴肉火烧就行。

回头看一眼,车里的妹妹病了,病的很重,病入膏肓!

她是真的病了,自从江里捞上来,发烧,呕吐,五天来,她昏睡不醒,不仅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照顾,反而风餐露宿,眼看着人就剩下一口气了。

这么强大的女人,连月遭遇刺杀不断,每每都能化险为夷,一手剑气如神话般可怕……

可她,居然也会生病?

毕竟她还是个人,毕竟是位锦衣玉食惯了的公主!

他当然知道,她是位真正的公主,不管武道境界怎么高,修为怎么好,也是在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无苦无难的生活中活着的人。

可是这一路上,每天都遭遇流血事件,她更是无时无刻承受着死亡的危险,有时甚至还要亲自出手杀敌,一夜船沉,让江水这么一泡,事后又没好好休息,这不就病了。

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要找个房子住下,找大夫开些药,吃了,好好休息几天,病也就好了。

但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让她好,所以她就好不了。

而她的这位农家哥哥,简直就是个废物,没钱没本事,全靠要饭过活,今天早上才赚够钱,买了这么一辆车,一头驴,杀出重重包围,踏上他们的必行之路。

“四月春风正暖,鸟语喳喳,花开香漾,正是各种小动物苏醒,觅食交配的季节……”

一谈起觅食,交配,江瑚当即停下车,钻到简陋的车厢里……

他当然是江瑚,不然是谁!

而车厢里他的妹妹,当然也就是蝴蝶公主,不然又能是谁!

为了躲避杀手的追杀,他们自然只有改头换面,江瑚辛辛苦苦的要饭,才换了这么一身行头。

可她,公主殿下实在太不争气!

车里,江瑚可没干那些不要脸的事,他只是取出干粮,喂给她。

别想歪了,肯定不是用嘴喂,手,只能用手!

江瑚连连叹气:“费了好大劲把你救了,可你也忒不争气了,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上哪儿找第二个高手去。”

汤药是事先熬好的,也给她灌了点,可她仍是高烧不退,人都被烧糊涂了,虽说是昏睡,却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游离状态。

两只手无力揪着江瑚的衣襟,深仇大恨般反抗着他。

都这样了,居然还保持着警惕意志,这位公主殿下不简单啊!

见她紧抿嘴不肯喝药,江瑚喝道:“再动,再动我可真用嘴喂了啊……”

幸好现在两只手,一手掰着她的嘴,另一手继续给她喂药。

看着她半瞌的眼瞳,江瑚又似有些呆,每每面对她这双眼睛,他都情不自禁感觉到伤心……

那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折磨江瑚很难受,心很苦!

可是他每每自审自查,都一无所获,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

“真的好色,难不成我春心荡漾,看上她了?”

他救她,已经不仅仅出于她是位武道高手,可以引他修道,更因为他要救她,他想救她,还要完完好好的把她送回家,让她平安活下去。

“这位小哥,山高路远,前不见村,后不着店,能否讨口水喝。”

一时没注意,车外忽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干巴巴声音,看来是渴急了!

嘴角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弯弧,却先把她搂抱怀里,用手帕掩盖住了口鼻。

江瑚道:“我这里只有药,没有水,你要喝就都给你。”

呼!

一支水袋飞出车围,直击老者面部,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震得整个车厢围布都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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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抬手,也不见什么多余动作,接住水袋,两点寒光一闪。

车里的他并不多么惊讶,说道:“呦,原来您老人家是绣花的呀!”

车厢内话语轻巧,好不要脸的道:“要不您再送我两团白青线,正好我有衣服破了。”

他忽又咦道:“您这针怎么没有针眼,既不能用,还给你!”

“用”字落下,两根飞针已经打出车子,要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噗噗”射穿了老人手里的水袋。

水袋落地,药汤哗哗流淌!

他虽然不会暗器手法,可他劲儿大,就这一甩,飙暗器的速度已经比得过任何一位暗器高手。

可是,也就在水袋汤药飞溅时,老人腰身已经矮下,一个旋身,忽甩出了背上的包裹,人就消失不见。

霎时,一片金银星光般的沙尘在上午的阳光下铺散闪耀,飘飘飞落在车外围布上。

呼……

青烟,大火,瞬间就把围布烧光,肉眼不可见的尘埃继续飘荡,杀人于无形。

“嘿嘿,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老人已经跳出四五丈外,不跑,还冷笑嘲讽。

星沙隐雾,杀人无算!

这本来是老人最善用的杀人暗器,即便敌人能挡的下星沙焚烧,也挡不下看不见的毒雾弥漫,知道中毒时便已晚了。

所以,老人不着急,等对方毒发他再上。

老人面色惊动,不可思议后,怨毒之色不平。

“呼……”

江瑚只一口气猛吹,但他这口气却长的离谱,整整二十次呼吸时间,他周身便吹气了风,很大的风。

“哼?!”

老人惊了一下,实在看不出这股邪风从什么地方来的,正好吹散他的毒雾。

见事不妙,老人只能跑,一跃三四丈开外,身影已消失在路边树丛中。

“哈,我长的虽然嫩,但咱们老哥俩都能称兄道弟了,我是兄,你是弟。”江瑚虽然这么说,可他并不追,也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