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像只剩下我一个小孩了,丹丹姐她们已经被拉走了,那三个肇事的男生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所有人都集中在迅哥身上的时候,也就没有心思再注意那三个男生了。
最后迅哥的爸爸爬了过去,他站不起来了,所以只能像刚学会爬行的婴儿一样爬了过去。
他把迅哥的身体抱在怀里放声大哭,那些叔叔也站了起来不再施救。
生命的死亡在这一刻被正式宣告,生的希望只有出事时候的那几分钟,他的亲人亲手接过了他的死亡,就像接过他的出生一样。
迅哥呀,你为什么还在睡觉?
你该起来了,起来吃我给你的面包,起来拔你菜园子里的杂草,起来跟你爸爸一起去外面卖西瓜!
哦,对了,小溪边还有好多好多螃蟹,你是小溪村抓螃蟹最快的人,你一定能抓到很多很多螃蟹的!
那个戴面具的人是峰叔,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们再一起往里走,把小溪边的螃蟹都抓起来。
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
周围的大人们开始劝说迅哥的爸爸把迅哥抱回家,但是迅哥的爸爸站不起来了。
从山谷间突然吹出来一阵微风,它带起了这片如死水般沉静的水面,然后一路往上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转头看向水面,它终于动起来了,那个竹筏开始漂动。
我的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的,我也不知道它流了多久,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在我的脸上,可能是我的眼睛热了流汗了吧。
两位叔叔把迅哥重新放回了竹筏上,周围的人商量着把他抬回家。
迅哥的妈妈被两位阿姨扶了起来,她整个人驼着身体往前,双脚下意识地往前走,迅哥的爸爸也是一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