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忙道不敢。
听到有小丫头唤“秋梅姐姐”,想来关瑶身边应是有春夏秋冬四位丫鬟。
因着春梅待人可亲,英莲也没了方才的拘谨,开口询问。
春梅叹了口气道,“甄姑娘猜的不错,我们四个是从小跟着大姑娘的。只是夏梅三年前病死了。”
见说到了春梅的伤心事,英莲心下歉疚,向她道歉。
“大姑娘因着这事,到现在还内疚呢。说是给我们四个起名的时候,年纪太小,思虑不周。素来只有冬梅、春梅,若是天气严寒,深秋有梅也说得过去。只有夏梅,是本来就不存在之物,若不是这个名字,夏梅说不定也不会就那么去了。”
英莲微微摇头,“这与大小姐何干,生老病死自有命数,合该看开些才是。”
“谁说不是呢,咱们大小姐就是重情。旁人家谁不把丫鬟当成个小猫、小狗似的玩意儿看,只有大小姐,夏梅走了三年,她还时常念叨着呢。空出来的大丫鬟位置,也不让人顶上。”
上一世的英莲就是丫鬟,看惯了主子的冷情。
现在听春梅如此说,心中不由得暗赞郁王父女,虽居于王府,却一般的体恤民心。
行至客房,春梅让英莲放心歇息,待晚饭好了,她自会差人来叫。
在船上颠簸了好几天,英莲确实累了,歪在床上小憩。
恍惚间耳边似有关瑶说用沙姜做的菜,想着不知施益丰吃过没有,他最好美食,若是好吃,需得让他也尝尝。
又想起他身在南周,也可能画完画就回京城了,怕是没有再见的机会。
突然间清醒过来,心里不好受,也躺不住了,坐起身来自己个儿生闷气。
与英莲一样,此刻的施益丰也身在王府。
不过不是朴素无华的郁平王府,而是富丽堂皇的南安王府。
原来是南安王的相好爱姐儿,听楼里的客人鼓吹不惊山人画给靳盼儿的美人图有多好,心中发酸。
同是南安王爱重的人儿,凭什么那不惊山人就只给靳盼儿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