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得对!我等愿与青霞关共存亡!”一位年轻校尉猛地起身,振臂高呼,眼神中满是决绝。
“共存亡!共存亡!”一时间,帐内呼声此起彼伏,将士们的士气如被点燃的烽火,熊熊燃烧起来。萧擎苍看着这一幕,暗自点头,这场戏算是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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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擎苍一身玄甲,在上百的伤兵中,傲然挺立,微微仰头之际,那深邃双眸仿若能穿透重重硝烟,望向远方未知的战局。他目光坚毅如铁,似是这苍茫天地间最不可撼动的存在,心中却不禁暗笑这些士兵的天真。
这些年轻后生,特别是那些该死的老燕人,哪里知晓朝堂之上波谲云诡的权谋争斗,又怎明白他们如今所面临的绝境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可嘴上,萧擎苍却义正言辞,声若洪钟,那雄浑嗓音在营地中回荡,直震得士兵们热血沸腾:
“本侯既受皇命镇守东境,便有死战不退之决心。当今奸相,狼子野心,其麾下叛军逆天而行,竟敢挟持天子,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早已失了天下民心。他们虽凭借一时的阴谋算计,占得几座城池,看似猖獗,实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终究难成气候。”
“如今,各地勤王援军未到,咱们身后就是万千黎庶,就是我大燕的锦绣山河。咱们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一腔热血,这铮铮铁骨,用咱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之防线,让那叛军有来无回,保我大燕国泰民安!”
言罢,萧擎苍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剑刃在日光下闪烁寒光,似也在响应着主人的豪情壮志。士兵们见状,纷纷握紧手中兵器,齐声高呼:“愿随侯爷死战!保家卫国!”
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磅礴力量,向着远方滚滚而去,似要冲破这被战火阴霾笼罩的苍穹。
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奸相,他自己才是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所谓“清君侧”不过是蛊惑人心、起兵造反的借口。他看着这些或真心或假意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只盘算着如何利用他们实现自己的野心。
相城侯装模作样的慰问一圈伤兵后,营帐内的伤兵们望着侯爷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敬意与温暖,暗自庆幸能追随这样一位爱兵如子的将领。
他刚踏出伤兵大营,腐血与草药混合的气味还萦绕在鼻尖,未及舒缓拧紧的眉头,一骑斥候如疾风般卷至跟前,马未停稳,那斥候已飞身滚落,单膝跪地,双手高擎信筒,声音因焦急与疲惫而沙哑:“侯爷,淮安府,雾州军,军情急报!”
相城侯心头一沉,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信筒,仿佛握住了命运悬于一线的绳索。手指微颤着摊开密信,目光刚触及那几行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子晃了一晃,仿若被五雷当头劈下,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七原谷,那是他精心布局、志在必得之地,本欲在此截断雾洲军南下的咽喉,孰料反遭算计,自家精锐陷入反包围,喊杀声仿佛透过信纸呼啸而来,几乎全军覆没的噩耗让他的心如坠冰窟。
康子城,那座扼守储存大量军械的军械库,城中囤积着可支用上万大军的军备,如今竟已易主;青岩谷,地势险要,是侧翼防线的关键依托,也同样沦陷敌手,该死,雾州军到底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
两谷中的守军是猪吗?
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还有洛水河畔,堆积如山的粮草,本是淮安府防线坚守的底气,粮草怕是一半都没有运走,此刻却皆化为乌有,尽数落入雾洲军囊中。
这一道道防线的溃败,牵一发而动全身,淮安府便危如累卵,这才过去多久?自己苦心经营的,一西,一北两条防线,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这已摇摇欲坠?
良久,相城侯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抬眼望向远方,目光穿过层层山峦,仿若要穿透这重重困境直抵战场:“孙云逸,别再令本侯失望了,否则……”
“传令下去,召集众将,速至中军帅帐议事。”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在风中散开,身旁的将士们齐声领命,那吼声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宛若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