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射向他的目光仍旧带着恨意,眼底寒冰毫无回暖之意,死心塌地与他拉开距离。
女人手脚四肢带着镇定剂后遗症,一股虚浮无力感。
视线是箭矢,穿透他心脏后,鲜血淋漓。
明徽冷冷睨他,像看仇人。
霍砚深眉心神经跳动,提着保温饭盒前进一步,愤怒又无力。
“你们在干什么。”
薛泯抽出手站起身,明徽又反手抓住他的手,柔弱却坚定。
是风雨飘零中的白山茶。
男人身体僵滞一瞬,回头看她。
明徽抬眸,握住他手,“薛泯哥,别走。”
日光顺窗缝映照进窗户,窗影烙在女人脸上,亮的地方惨白,暗的地方阴鸷。
霍砚深静静站在一边,面色无悲无喜。
面前两个人,像是同生死一个整体,血脉生命已通过双手连接,容不下第三个人。
他就是第三个人。
他能容忍明徽获得短暂自由,但不容许她身边出现另一个男人。
心头涌动怒意,铺天盖地卷来,一路燎到眼前。
他没了耐心,走上前。
薛泯拍明徽手背,“放心,我不走。”
倏而目光转向霍砚深,斜插一步,挡在他面前。
肩碰肩。
正面交锋,两人势均力敌。
霍砚深有在生意场浸润出的狠厉,薛泯有在战场磨炼出的沉稳。
在明徽视角里,薛泯牵着她的大手温暖到血管里,肩阔背宽,给人无限安全感。
反而霍砚深,像一匹恶狼,蓄势待发的凶狠。
明徽偏过头,不看他。
霍砚深耐心耗尽,直勾勾盯着他们紧握的双手。
男人脸色沉晦,下颌几乎绷成一条直线,冷峻阴鸷。
“滚出去。”
他话是对薛泯说,声音盈满厌恶阴沉,目光却未偏移,越过他肩头看向明徽。
明徽紧闭眼,呼吸声起伏,胸廓缓慢扩张,又慢慢沉降。
是憋着怒火不发。
薛泯脚步未动,反手紧抓女人手指,冷冰冰乜他。
“阿徽不想见你。”
霍砚深余光瞥见床头橱柜上的早餐,嗤笑讥讽,“不想见我,难不成想见你?还是有人别有用心,特意来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