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得太多,她眼球滞涩,连带前额胀痛。
脑海中记忆浮现。
昨晚她去接机,见到了霍砚深,后来她情绪激动,被送到医院,再后来……
走廊有急促脚步声。
明徽思绪被打断,紧咬牙关,眼底重新蓄上恨意,视线盯住房门。
咔嚓一声,锁扣解开。
男人风尘仆仆,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你醒了!”
依旧清润隽和,丰神俊秀,只眉眼有盖不住的疲惫,鞋底沾泥水,是日夜兼程赶路得来。
薛泯将早餐放到床头小柜上。
“刘姨炖的米粥,吃一些?”
明徽心口鼓胀酸苦,化作浓稠液体流入四肢。
“你,刘姨也知道了?”
薛泯动作一滞,点点头,“嗯,刘姨有些事,下午来看你。”
他端着小碗,捏勺柄坐下。
“我喂你。”
“不用。”
明徽要起身,被男人强硬按下。
“你身体虚弱,躺着休息。”
明徽舔舔唇,乖顺张口。
静谧无声,只有细微吞咽。
一碗粥喝完。
薛泯敛眉,“对不起。”
明徽苦笑,“这又与你无关。”
“不,我昨天得知他离开北城,本想和你说,又担心你受不住刺激,就没开口,其实怪我……”
半晌,明徽摇头,抓住他手。
“不怪你,是我运气不好。”
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命运开的玩笑,她还沾沾自喜,以为真逃脱命运制裁。
其实不过是给她喘口气机会,在给致命一击罢了。
薛泯凝视女人的手。
手指修长,皮肤瓷白,却透露病态,指尖凉意更刺人。
他反手握在手心。
只觉老天真会开玩笑。
感情里的先来后到,他输了。
今天也是。
“无论你晚或者不晚,都避免不了结局。”
明徽偏头。
她住高层单人病房,窗外只有无尽虚空,偶尔看见几片白云掠过,也飞快消失。
这是监牢。
“霍砚深早就在我身边安插监视人,就算昨晚你到这,我也离不开。”
明徽谁都不怪,只怪自己眼瞎,浪费大好年华在一个烂人身上。
薛泯不知该如何劝慰。
他一贯沉默、嘴拙,即使见到明徽惨淡,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气氛凝固。
走廊又有脚步声响起,急促、凌冽,裹挟怒意。
霍砚深推开门,视线落在床上两人紧握双手,目光陡然阴沉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