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激愤,射出恨意,眼垂有猩红泪痕。
是雪崩,铺天盖地,带着冲毁一切的力量,霍砚深被淹没在雪崩中。
他无力挣扎,连声音都含混不清。
“阿徽,我……”
“滚出去!”
明徽对他全身心抗拒,情绪激动大喊,扯掉针头,滋出鲜血,柜子上杂物被打掉,散落一地。
护士按住她。
霍砚深心口堵塞,血液灼热,一阵阵翻滚。
他想倾诉爱意,却被血液灼烫,说出口的话也七零八落。
“你别激动,我走。”
男人好声好气哄她,眼底带哀伤,“我……”
话终究没说出口,他身影伶俜,离开病房。
明徽还在抖,大口呼吸空气。
她恨他,恨不得生啖他血肉,再将骨头喂狗。
然后,她再去死。
……
霍砚深沉默站在病房外。
透过门窗,他看见明徽崩溃表情。
杂糅痛恨、忏悔、恐惧,带着对他深深的敌意。
走廊灯光明亮,他背对光线,身形萧索,表情陷在巨大阴影中。
是悔、是疚。
吴秘书从电梯出来,看见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凝滞。
他身量高大,气度矜贵,却无端生出几分莫须有狼狈。
让吴秘书也生出几分“同情”。
“霍总,霍董发现您离开北城,要反扑了。”
霍砚深动作没变,依旧静静盯着女人。
“霍总。”
吴秘书又叫一声。
霍砚深呼吸滞涩,“按兵不动。”
医生从病房出来,霍砚深视线落到医生身上,“情况怎么样?”
“打了镇定剂,情绪平静下来。”
医生叹口气,“不过病人腹部有旧伤,伤及各个器官,即使悉心调养,也难恢复如初。”
“不过她最严重不是腹部旧伤,是心脏。她挂过省医院心理科你知道吗?”
霍砚深表情木然,“心理科?”
“是,林小姐有十分严重的心理问题。”
霍砚深胸腔翻滚血液又开始上涌,一股说不出的痛楚传遍全身,是心脏痉挛,也是情绪坠落。
他踉跄几步,仓皇潦倒。
吴秘书忙上前扶住他,“霍总……”
霍砚深没说话,慢慢坐到椅子上,挥挥手。
吴秘书心领神会,默默离开。
众生世事,一贯是旁观者清,可这次他也看不清了。
依他拙见。
两人之间不仅相隔时间,还横亘生离死别,是天堑,堪比东非大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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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面前一点点下降的鲜红数字。
换算成两人之间,是离别倒计时。
……
明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她意识清醒,怔怔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