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名精神紧绷着,咬紧牙关不敢妄动,这人此番作为分明就是个无赖,看样子就算今日杀了人,回头也能装作毫不相干。
这个时候,与其惹怒他,被他杀人灭口,还不如尽力拖延时间,搞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是做客,那我跟你走就是,何必动刀动枪?!殿下来这永昌做客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没听说过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医者吗?”
言外之意就是,对付一个医者,用不着动刀枪,他这般柔弱的身子,可受不得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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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一个医者,嗯嗯……你倒是提醒我了。”朱韦颜砷闻言轻笑,低眸对身侧的某个侍从言道:“你来,把他身上的药全都搜罗走。”
那人上下齐手,不过片刻,竟将梁空名身上的瓶瓶罐罐收了个干净。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的。”朱韦颜砷冷傲的对梁空名说完,居高临下的看着春鹃,异常自信的又道:“小美人,托你一件事,告诉帝师大人,颜砷有事拜托帝师,愿与帝师大人共谋大事。”
“……”春鹃心下五味杂陈,带着朱韦颜砷的口信,连夜去了闻家府上。
他竟然要约主人?!重点是她自以为的从未暴露身份,可这位小皇子,却能准确无误的猜出她背后的主子。
如此看来,这些日子,她们算是被看穿了,这位南越殿下果真是不简单的。
……
这年七月,夏日梅雨不断,连绵不绝一如往昔,但碧溪江乃至下游却不似往昔。
往年梅雨之际,碧溪江沿岸,尤其是下游之地,最易发生的就是洪水,可今年虽水位上涨,却少有彻底决堤之事。
这都要归功于女帝,两三个月以来,严查百官政集,先一步的布防,率先做出防备。
“陛下,今年,下游庆州,玢州等地事先筑堤,防范于未然,果真鲜有决堤之事。”工部侍郎严桢在朝上言说着近况,言语之间尽显兴奋之意,下游鲜少决堤之事,百姓也可免于房屋受损。
虽有少数地方,情势不大乐观,但尚在控制之中,并无引发大规模的洪涝灾害。他身为工部官员,在任五六余年,今年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底下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云妡柔却并没有什么精神听,这防范洪涝灾害的措施,众多大臣早就探讨过了。
梁家、闻家乃至众多在下游生活过的官员,他们都是操心这防洪之事的,这防洪之策早早就准备了,推演反复琢磨过的。
云妡柔自然不用再担心,此刻她坐在名堂之上,操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南越两位皇室来访永昌之事。
水雾迷茫着,这雨不大不小的下着,却又始终不曾停下,惹得这天看上去竟也是个阴沉沉的,抬眼看着远处室外,似是好像有一层薄纱罩着眼。
闻笙闲来信说了要去见那朱韦颜砷,估摸着便是今日此时,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信上还说,梁家空名被请去‘做客’,一想到这个,云妡柔就对这位皇子殿下的印象莫名差了几分。
这人还真是大胆,敢在永昌天子脚下,光明正大的掳走世家子弟,简直不把她这个女帝放在眼里。
这不?!云妡柔瞧着梁家松青,他那脸色也不大好,想来是知道弟弟出了事。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永昌皇城之内,世家子弟竟被别国的皇子‘请’了去,这是在打梁家人的脸,也是在打她这个女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