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思乱想,期间有人拉着她或是推着她,她便糊里糊涂地跟着。

直到出府门的时候,姚轻黄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来拉着她的胳膊,“阿芷,你好好的,什么都别怕,若是想家了,母亲去接你!”

奚应芷顿时也觉得难受起来。

奚府再如何不好,终归也是她的家。

可很快,裴如璋借着袖子的遮掩拉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奚应芷心尖颤了一下,旋即隔着盖头瞪了他一眼。

被他这样一打岔,心里头那股子难受和酸胀也消去了,顺着裴如璋的力道上了花轿。

她全程都这样乖乖巧巧的,盖着盖头,仿佛和世界的连接只有签在裴如璋手中的那根缎带一般。

裴如璋心中顿时便盈满不可言说地满足,而这满足在看见梁羽无声躲闪的模样时,又**得快要溢出来。

看吧看吧,今天就大发慈悲让他看几眼好了,反正蒙着盖头也看不到。

从今天起奚应芷就是他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王妃,谁再敢觊觎她,那便是找死!

婚礼的仪式繁琐至极,奚应芷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的路,行了多少礼。

等磕得头昏脑花,终于被送入洞房。

端亲王凶名在外,又并无什么亲友,没人敢闹洞房,所以这里倒是意想不到的安静。

至此,所有的紧张、激动、彷徨、羞涩都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只有极致的疲惫和酸胀。

梧桐紧赶慢赶地伺候着她卸下一身行头,奚应芷顿觉整个人都被抽了筋一般,软条条地靠在床上歇了许久才缓过神。

侧脸看着那头冠足足两个丫鬟才抬了放到一边,奚应芷又觉得怄得慌。

戴这么大的头冠又没人看,真是亏死了。

下次再成亲一定不戴了。

这般想着,她自己都笑了。

嫁给裴如璋,以男人霸道专横的性子,她哪来的机会再成亲?

新房的被子很软,奚应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烫得惊人的热意给刺激醒。

睁眼,裴如璋整个人都俯在她身上,鼻息洒过之处,滚烫得令人战栗。

奚应芷一个激灵坐起身,对上裴如璋满是侵占意味的眼神,顿时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哪怕这会的裴如璋还衣冠楚楚地套着一身尚算克制的壳子,也不妨碍她慌得牙根都开始发颤。

“王……王爷,什么时辰了?”

猎物就在他面前,且似乎没有丝毫逃跑的余地,裴如璋难得悠哉了起来。

支起身子拉开了些许距离,“戌时了。”

奚应芷僵着身子往后缩了缩,“竟然已经这么晚了,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裴如璋勾唇,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打量,“正准备用。”

奚应芷:……

她很想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可耳尖处传来的滚烫热意却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王爷……王爷想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备……”

她往边上爬开试图下床去,却被裴如璋单手拦腰,整个人勾在怀中。

“不急,本王还能忍一忍。”

男人手臂跟铁一样硬,硌得奚应芷小腹都有些疼了,可眼下她却顾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