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抓着床边上的柱子,生怕被拖进去,用力得手指都泛红。

“王爷,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喜婆说了,不喝交杯酒,不能长久的。”

裴如璋大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不许胡说八道。”

奚应芷浑身都僵住了。

虽然不痛,可却十足地丢脸!

从小到大,她就没被人打过屁股!

裴如璋怎么能这样!

“放开我!”

裴如璋像是全然没听出她话里头的恼意,仍旧不紧不慢道:“知错了吗?”

那手甚至还放在原地没有挪开,大有下一句话若有不对,还要动手的意思。

奚应芷羞得快要晕过去。

偏偏这会形势比人强,只能忍着眼泪委委屈屈道:“知道错了。”

裴如璋变本加厉,“下次还敢不敢?”

奚应芷忍着气,“不敢了。”

裴如璋心头大感舒爽,只觉做男人最快乐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刻。

难怪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刻拿千金过来,他的确是不换的。

满心愉悦大发慈悲地将她轻轻放置在地上,亲自去端了两杯酒过来。

“喝吧。”

奚应芷敢怒不敢言,顿时有种后悔答应与他成婚的感觉。

她想起前世奚应雪与别的贵女背后嘲笑她,说她得了端亲王的宠爱也不过是一时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得了手很快就要厌烦。

如今他们都成亲了,可不是很快就厌烦了,竟然这样凶巴巴的。

这样想着,委屈和害怕交织,鼻尖很快就酸涩起来。

裴如璋一直盯着她,清清楚楚地便见着她眼尾处飞快染上一抹绯红,眼睛也变得湿漉漉。

心口一个咯噔,裴如璋肉眼可见地慌了。

“你哭什么?”

奚应芷吸着鼻子偷偷瞟他,见他脸色蓦地发沉,“你该不会告诉本王,天地拜了婚礼完了,你开始后悔了吧。”

奚应芷委屈地垂下眼帘。

的确是有些后悔,不过却不是裴如璋以为的那个原因。

裴如璋捏着酒杯的双手缓缓捏紧,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青筋毕露。

“后悔也晚了,如今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啪嗒——

眼睁睁看着娇滴滴的新娘子腮边滑过泪珠,裴如璋深吸了口气,再开口时明显带了丝沮丧。

“总得告诉本王为什么后悔吧,当初明明是你答应得好好的。”

奚应芷拿袖子擦擦脸,忽然觉得更丢脸了。

自打重生后,她已经不怎么老哭了,可好像每次都在裴如璋面前掉眼泪。

一定是他太吓人了。

奚应芷抬眸,努力保持着勇敢,“你打老婆,我不喜欢你。”

裴如璋被她既湿又亮的眼睛瞪得整个人都发烫,偏偏又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他敢发誓,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新郎官有他这么憋屈。

许久,久到奚应芷心头有些发虚,裴如璋方才咬牙切齿开口:“方才是本王错了,日后不会了。”

奚应芷身子一僵,惊讶地抬头,眼儿眨巴着,似是不可思议。

裴如璋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