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什么话,芷儿要为您养老的。”

陈氏笑了笑,怜爱地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孙女。

高门大户的日子不好过,陈氏就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其中的龌龊。

看看自家不过是个小官,家里的孙女都一团乌烟瘴气,更不用说偌大的王府。

她是真的担心。

紧紧拉着奚应芷的手,“乖芷儿,你别怕,若是有人欺负你,祖母哪怕一根绳子吊死在她家门口也决不让那人好过!”

“母亲说的什么话!”

姚轻黄脸上有些不好看地呸了两声,“芷儿大婚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

陈氏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神色讪讪地闭嘴。

奚松顿时有些心疼了,“母亲也是好意,心中也是疼爱芷儿。”

姚轻黄暗暗地横他一眼,然后才道:“出嫁为人妻不比在娘家,万事不必去争,可也不必担心势不如人便短了自己委屈欺了自己,爹娘生养你一场,便会替你撑腰做主。”

陈氏和奚松连连赞同地点头。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暗道虽然是一个意思,却还是姚轻黄说出来才妥帖。

奚应芷心中本有些好笑,这会听她强忍着泪意殷殷嘱咐,胸腔处忽地涌上一股热意。

忙垂头掩饰下,“多谢父亲……”

顿了顿,还是没将那两个字喊出口,“多谢夫人。”

姚轻黄心中失落兼酸涩难当,却还是强忍着堆着笑,“好好好,你好生过,我们只有盼你好的。”

奚应芷心中也是不好受。

姚轻黄待她如何,这段时日她俨然已经看清。

可缺失的那段母爱,却不是如此轻易就能弥补的。

更何况在奚府的这些年,姚轻黄对她不只是缺失,还有漠然和坐视别人对她的欺辱,甚至做了帮凶。

小主,

更不用说前世,哪怕直到奚应芷死去,都没能得到来自亲生母亲的一丝关怀。

要说释怀,谈何容易。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敲锣打鼓间,男方接亲的人已然到了院子里。

姚轻黄忙起身,和陈氏一起为奚应芷戴上盖头。

视线刚被挡住,奚应芷就影影绰绰见得院子里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要想俏,一身皂。

一身热烈的红消减了他平日的冷峻,又为他添了几分文雅和清隽。

嗯,应当是个可托付的。

奚应芷暗暗下了个定论。

裴如璋大步走到她面前,接过喜婆递来的红绸。

明明两人没有肌肤相触,却硬生生起了层鸡皮疙瘩。

直到那股战栗的劲缓过去,裴如璋才冲着奚松三人鞠躬,念着迎亲词。

他声音本就好听,这会说着承诺和誓言,听得奚应芷耳根都红了。

她甚至觉得,幸好自己盖了红盖头,不然还真不太好意思见人,难道裴如璋都不觉得害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