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去劫走阿嫣,再逼王爷撤婚,不是你做的么?”
苏可久沉默一瞬,道:“那是为救她性命,作为兄长,不能看着妹妹等死。”
寂桐却移开他搁肚子上的手,双眸紧盯着他,不叫他转移视线:
“苏毓,你是叫他去救阿嫣的吗?”
“不然呢?”男子眼皮垂了垂,又抬起。
“那为什么阿嫣还没被救出来?”
寂桐唇角一挑:“依我看,你就是想叫他去拆散他们,你不想叫阿嫣跟王爷在一起。”
“你明知道阿嫣跟王爷情投意合,性子也执拗,不会跟他走,还骗他去救她。既不叫他得到她,又能拆散她和王爷,还不用你自己沾手。苏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
“娘子,你想多了。”
苏可久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握得极紧:“妹妹之前太苦了,她做王妃,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你有些捏痛我了。”寂桐的手扭了扭,从他手心脱出。
苏可久却又围住她的腰,将头搁到她的肚子上。
听了一会儿,才抬头嗔她:“儿子说,娘亲是个醋罐子,连姑姑的醋都吃。”
寂桐的嘴唇抿了抿,也摸了摸肚子,轻道:“不要学你爹当个大骗子,不仅骗娘,也骗姑姑。”
“这话我可不爱听,家中财政大权都上交给娘子,为夫身边连个丫头侍候都没有。每天睁眼闭眼见到的都是娘子。”
“我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有什么敢骗你的?”
苏可久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都跟谁学的,一套一套又一套的?”
寂桐随手从椅子另一头小桌上捏了个核桃米往他脸上砸去,却被他仰头拿嘴接了,嚼进肚里。
“跟个猴儿一样!”她这才解了气,想想除了关于杨烟的,他似乎真没瞒过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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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久将妻子哄了开心,才敛神说:“娘子,我刚刚的确骗了你,她做王妃,其实很不好。”
“嗯?”
寂桐猛地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又被苏可久妥帖地按了下去。
“别激动,你听我讲。”
他才解释:“当下吴王是不是风头太盛了?南到江南,北至檀州,中原济州周边数州,还有西北镇北军中——哪里没有他的事迹?”
“这样招摇,这样扎眼,阿嫣若嫁了,你说是福还是祸?于我们家,是福还是祸?”
苏可久声音越压越低:“到时沾了亲缘,即使我跟父亲不站吴王,也是瓜田李下,咱们家日后能安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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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桐瞬间就明白了,帝王尚在壮年,父亲在朝中一直是保持中立观望,并不想过早和太子、亲王什么的扯上干系。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才乖乖道,“我懂了。”
“明白就好,我和父亲会努力叫咱们家,走得更稳,也更长远。”
就像他的名和字,“可久”,“毓”,“怀远”……
从年少到弱冠,每一步都要踩得实、行得稳,不能回头。
这点儿志向从未变过。
“你只需好好安胎,不要再乱想,给我安安生生把儿子生下来。”
苏可久又摸上妻子的肚子,却又不满足于只摸摸肚子,他靠近她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
小巧纤薄的耳朵瞬间泛起潮红,她偏过头和他亲吻。
他的手慢慢从肚皮往上挪。
在情欲轻泛的浪花中,苏可久听见心底又响起一声嘲笑嗤弄——“你果然是这样的卑劣之人……”
不安的唇舌在互相寻找和纠缠,他只能加重力气,叫腾起的焦渴波涛巨浪淹没掉那一声无望挣扎。
“疼!”寂桐却捂着肚子哼哼起来,因动情而导致肚子紧缩得难受。
苏可久立刻停下来道歉和安抚,直到痛楚缓慢平复下来。
他的眼眸却幽深不见底,某种思绪无声无息地彻底沉下去。
“大夫说不可以这样了。”寂桐才略带羞涩地提醒一句。
“好,好,不这样了。”苏可久立刻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