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皱了皱眉,这人高高大大,面熟得很。
“萧玉何,圣上刚派来辅助殿下治水的,现任都水监监丞。”
萧玉何笑着收伞,在雨中行了个拱手礼。
“萧大公子,你不是才成婚么?怎么就跑这来了?”
人名和脸对了上,冷玉笙才想起他是那回和杨烟一起受审的人,又一个不要脸的。
半月前萧尚书儿子娶妻,他还嘱楚辞送了份贺礼。
萧玉何不慌不忙道:“春汛当前,不敢只顾小家。何况下官本就负责治水,月前就在担忧南边泄洪之事。岂能管了上游,不顾下游?”
冷玉笙这才挑起嘴角,笑了,竟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婚仪一结束,下官就自请过来辅助殿下了!临走前圣上还给我升了个官儿,现在是七品!”萧玉何说得高高兴兴。
冷玉笙却拧了拧鼻子,谁家新郎官刚成婚就离开新娘子,还能开心成这样的?难不成他还没跟媳妇睡过觉?
反正他做不到。
然后心思渐渐歪了去,竟畅想起他和他的姑娘的洞房花烛……
啧啧……
“殿下?”萧玉何见小王爷窝着笑发呆,又爽朗唤了一声,“下官觉得,此处,可以泄洪。”
他抬手指了指。
上城墙之前,他便沿着护城河转了一圈,已经探查好了。
巡视河堤快一年,渐渐便有了些心得。
一眼就能看明白,哪处河堤要垮塌该修缮,哪处河堤要涨水,哪处适合屯水,哪处适合建坝,哪处又有了淤堵……
都是在实践中摸索出的门道。
原来叫他瞧不上的巡河治水事务,如今也认识到是门高深学问。
那姑娘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往京城回首,果然已经走了一千里。
纸上得来终觉浅呐,他如今十分满足。
冷玉笙晃了晃神,才从绮思遐梦中抽离,沿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嘿,又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然后看这个有二分憨傻,八分真诚的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刚巧本将军缺个帮手,你是专业的,有你指点我也能放心。”
冷玉笙只觉心里松快许多,走过来将雨伞挑到萧玉何头顶一半,替他挡雨。
“你既来了,我就能抽出几天时间去南边要饭。”
“要饭?”萧玉何疑惑着歪了歪头。
“对哦,苏毓是你妹夫。”
冷玉笙立刻把伞转移到自己头上,不给他撑了。
萧玉何只能尴尬地再撑起自己的伞。
冷玉笙才郑重解释: “苏毓在南边扣住了运往这边的粮食。”
“这样吧,劳烦萧监丞给苏毓写个条子。”他突然坏笑了下,“就说,本将军把你绑架了,不给粮食就不放你回家,叫你爹抱不上孙子。”
“你若生不出孩子,都赖苏毓。”
萧玉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是什么馊主意?
又不敢跟小王爷顶嘴,只一本正经摇了摇头:“下官只知‘一诚抵万恶’,所以从不撒谎,王爷真是为难下官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