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行没和她闹,淡淡笑着,手指拨她额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声线柔和:“和你比,我觉得还是差了很远,你不能满足,你要要很多很多”
“你这是什么话,爱本来就没有衡量标准,就像张齐说的那样,至今除了你,还没有一个人能坚定地舍掉所有的外在物质只为了一个喜欢的人,但你为了我,就做了那个唯一,我觉得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诚意了。”
“但我那个时候还是先选择了公司”
沈嘉行介意,很后悔自己当初这个决定
“你都说了啊,那是意外,假如没有欧阳曦那件事儿,我们不会分开。沈嘉行,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问你,我是说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那是因为我真的很相信你。我相信你不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不会撇开我,但如果真有那样的绝境,我也舍不得让你为难,我大概率会自己提出分开。”
之后,空气里就那么静默了几分钟
几分钟里,两个人看着对方
秦曼初浅浅笑,慢慢对他说:“都过去了”
她的话,很轻,很轻,但就是像一场汹涌的洪流灌进他的心里,将他的生命无限膨胀
分开的那一年,知道她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去山里支教,去见了她,看她剪了头发,看她把那间破房子布置得井井有条,看她手上冻的有了裂口,随身携带创可贴,沈嘉行总是想,她小小的一个女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量。
可后来,他又知,她承受的何止是那些。
她总是柔的像缕轻风,像早晨刚刚好的阳光,像午后晒暖的粼粼海面,沈嘉行自问,只一眼,她浑身散发着有关岁月静好的一切诠释,他被那样清澈的温柔气息所吸引
可偏偏, 他没保护好她。
她经历不该经历的坎坷,就像座大山,沉沉地压着他,压的他抬不起头。
他抚摸着她嫩滑柔软的脸颊,黑亮的瞳仁装满她,那是种无声的爱惜,无声的坚定,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在她面前哭,在她面前装可怜,在她面前肆意坦露自己所有的脆弱,但,他无法言喻他一个大男人败给了一个女人,自愧不如的心情。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
肩膀就那么垂坠,他发胀的喉咙慢慢说:“谢谢你,无条件的爱我。”
秦曼初张开双臂整个的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捏了捏他的脸,模样骄纵:“老公,你真的好肉麻”
“你习惯”
他语气无赖又强硬,秦曼初做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好吧”
沈嘉行在厨房洗水果,秦曼初喝着药,靠在旁边等他,每天喝药这个事儿真的挺烦,二十毫升的口服液,她磨磨蹭蹭能喝二十分钟。
“我要是能替你,我真不想看你这么发愁”
沈嘉行喂了她一瓣切好的橙子,秦曼初丧气撅嘴:“到底还要喝多长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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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行一手端着水果盘,一手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往门口走,准备下楼。
“一会儿问问纪寒,他上次说要喝几个月”
俩人到楼下,是韩诺开的门,第一句就说:“楼上楼下,我以为你俩跑美国换衣服去了”
“他临时有工作要处理,就耽误了一会儿”
秦曼初这瞎话说的特自然,沈嘉行淡淡睨她一眼。
温夏,小九,韩诺和秦曼初围着茶几坐,打斗地主,输了要转账的,几个男的则坐在岛台那儿喝酒,韩彬和陆子云抽了两根,勾的沈嘉行也馋,他本来坐的位置是正好和秦曼初面对面,和纪寒换了个位置后,就背对秦曼初,偷偷摸摸地点了根烟。
抽两口,陆子云拿杯,淡淡说:“你媳妇儿看你”
沈嘉行立马就把烟摁了,转身,秦曼初正眼巴巴望着他:“沈嘉行,我没带手机,你给韩诺转钱”
他拿手机:“多少”
“五十”
“…………”
陆子云喝着酒,走过来:“你们这玩儿多大啊”
韩诺说:“你应该问沈太太输了多少把,一块钱一把,地主翻倍”
秦曼初单手撑脸:“我觉得你们在骗我钱,为啥总是我当地主。”
笑死人了
陆子云挤到韩诺和温夏中间,盘腿坐下:“来来来,我来一把,我看看曼初这牌技到底有多牛逼”
然后韩诺就去看秦曼初的牌,一圈儿打下来,韩诺呵呵笑了一声,做了个总结:“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好好做你的总裁夫人,你们家有一个脑子够用的就行了”
“……”
秦曼初气的不玩了,怪起小九来:“上学的时候你老在后桌打扑克,怎么不教教我”
“别冤枉人啊,傅文远巴不得你去后面玩”说起这,韩诺和温夏起了八卦心,一左一右缠着小九,让她讲秦曼初早恋的事儿……
小九抿了口酒,吧啦吧啦讲了一大堆,后头想起什么,说:“诶,其实我没告诉你,咱俩吃的那些德芙,都是傅文远贿赂我的,还有别的班的男生送的”
秦曼初:“…………”
小九因此就想到一件更搞笑的事儿,笑的脸都红了,就讲:“那次有个高三的在操场堵她,质问她收了他的情人节礼物为啥不理他!她当时都懵了,她上学那会儿特乖知道吧,然后那会儿又是高一,那男的是个体育生,又高又壮,给她吓的差点儿哭了,因为那礼物是我接手的嘛,然后我随机应变,就说,哥哥啊,那不是送我的嘛……”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沈嘉行,一屋子的狂笑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个二货转脸就说是送我的,我怕他瞎传,硬着头皮跟他好了一星期。”
秦曼初拿了个车厘子吃,白她一眼:“所以你一个星期的下午自习时间都泡在操场看他训练,我在教室替你写作业……”
“我那都是为了谁!”
秦曼初跟纪寒说:“后来我对巧克力都有阴影了,必须亲眼看到是她买的,我才敢吃。”
纪寒失笑,真拿小九没一点儿办法
陆子云绕有兴致地说:“你说咱们那会儿要是在海城上学,那可就有意思了。”
小九嘴里鼓着一口酒,摇头,咽下后才说:“她那时候一门心思学习,她压力很大的。她跟傅文远好,有一半是因为这档子事儿,她觉得有男朋友了应该就没人再找她了,人家傅文远当时很文气的,跟你们不是一个做派,完全不干扰她学习”
沈嘉行没个正形地在沙发斜靠着,手勾着秦曼初的腰,往后一带,秦曼初背贴进他怀里,转脸看他时,他在耳边哼了一声
秦曼初轻笑,下巴被他手指抬,被他亲,亲完说他吃醋了。
“你抽烟了?” 先问,然后就肯定:“你抽烟了!”
“狗鼻子”
她发极小的声音,说:“尝出来的”
沈嘉行刚才那点儿不爽瞬间飞向外太空,对她这种话里隐隐约约的暧昧爱到不行。他喝了几杯,不醉,但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有点儿微醺,喉结慢慢滚动,眼睛一直抓着她,不提走,什么也不提,就那么抱着她,下巴放她肩膀,整个人腻得很。
秦曼初在听陆子云讲他们上学时期的事儿,打架啊,逃课啊,泡吧啊,上网,听的认真,睫毛忽闪忽闪地,听到沈嘉行打架的时候,她突然就问:“不会是为了女生打架吧”
耳朵就被他咬,听他低哑着:“活了三十多年了,只为你动过手。”
没人听的见,带着酒精的呼吸又烫又软,秦曼初缩了缩脖子,脸红了,她稍稍偏头向他,膝盖碰他的膝盖,低语:“别闹”
听他们继续讲,陆子云说不是为了女生打架,好像是为了一个二世祖非说自己是苏城老大,他们就不服,不服,就打。韩诺抢先发言,指了指陆子云和韩彬:“一般是这两个二愣子冲锋陷阵”
而后再看纪寒和沈嘉行:“他们两个是动脑出点子的,然后张齐管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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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问:“你呢,你喊加油?”
韩诺就笑:“我管给他们送情书的。跟你的作用差不多”
秦曼初:“…………”
“但那时候韩彬和陆子云最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