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初放下筷子和手机，看他：“白晴你还记得不？”

“没印象”

张齐倒是知道，提了一嘴：“就靳风外面养的那个”

沈嘉行没当回事儿，面露一种‘谁养谁都和我没关系’的姿态。

“她怀孕了”

这句话，让沈嘉行突然沉默，表情也沉默。

张齐说：“靳风家里那个，都生几个月了，百天宴我还去了。”

“啊？”这就让秦曼初更惊了

“他不是……” 秦曼初斟酌了一下说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惋惜了一下：“那时候我还觉得他餐厅那个包厢名字的含义特别好，等风，向晴，我一度以为他是个被现实压榨的理想主义者。”

张齐乐了：“除了你身边这位，据我所知，圈子里至今有三个，为爱抛家舍业的男人。”

“这么少啊”

“你听完啊” 张齐接着说：“没挺过两年，都灰头土脸的回家了。该结婚结婚，该逍遥逍遥。”

秦曼初听完这话，扭头看旁边的沈嘉行，沈嘉行也转头看她，往后一靠，闲散地抱臂，来一句：“有没有更爱我了”

秦曼初笑，慢慢地点点头，说：“超级爱你”

张齐：“考虑一下第三个人吧”

“张齐，你不解决个人问题吗？这样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吃饭，你就不多余了”

张齐：“……”

张齐走后，沈嘉行就坐在书桌处理吃饭时候张齐提到的几个项目问题，秦曼初看了会儿电视，两点，便进卧室换衣服准备去学校上课。

沈嘉行一分钟后进来，秦曼初衣服脱一半，他过去从身后拥她，微微躬身，侧脸蹭着她的头发，说：“老婆，今天降温，别去了。”

“那怎么行啊，郑老师都把课时费转我了。”

“你给她退回去。”

磨了好一阵，沈嘉行不让秦曼初换衣服，算着时间，卡到两点二十分，说已经迟了。秦曼初无语死了，既然这样，索性就让他去给主任打电话请假。

沈嘉行打过去电话，说了两句，第一句，我是沈嘉行，第二句，我老婆替郑老师代课，今天请假。

这两句话后就挂断了，秦曼初特别好奇主任说了什么，沈嘉行说：“亲一下告诉你”

秦曼初没犹豫啊，反正他就这点出息！

“他说，好的”

“没了？”

“没了”

“…………”

中文系主任在全校是出了名的数一数二的难搞，平常谁去请个假，不听一堂三十分钟的德育课那指定是出不来那个办公室。

“真就没有敢抵制资本家压迫的人？”

“有啊”

“谁？”

他又是那句：“亲一下告诉你”

说着话，圈着她的腰往床的方向走，秦曼初抬下巴亲他，脚下慢慢后退，退到床边，坐下，他俯身压向她往后倒。

秦曼初突然换话题，早就想问他，因为他忙着工作，就没打扰他。

“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高兴啊？”

沈嘉行愣了一秒，为她的细心，因为那时候她正听张齐说靳风的事儿，听的挺认真。

他说：“没有”

“骗人，你有没有情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倒是看出来我为什么不高兴”

秦曼初枕着他的胳膊，想了几秒，不太确定地问他：“因为我说白晴怀孕了”

好久，他突然抱紧她：“嗯”

秦曼初听他闷闷地一声，心头生出许多苦涩，她了解，沈嘉行在知道那个孩子以后，痛苦不比她少，如果说她承受了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的痛苦，那么这些，都会翻倍地统统压在他的脑子里，压在他的肩上，压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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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初知道，即使她原谅了沈嘉行，释然了那个孩子可能真的跟她无缘，但沈嘉行，他永远过不去那个坎。

目光交汇，秦曼初看他眼底溢出来的惭愧，懊悔，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她（他）会回来的，她会知道，这次爸爸也在等她。”

爸、爸

沈嘉行喉咙骤紧，是啊，本来，他应该是个爸爸了……

就那么看着她，眷恋，深深吻她

3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饭，理由是，为了庆祝沈嘉行求婚成功。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曼初才知道沈嘉行早上和姑父通过电话的事儿，是温夏告诉她的。

“姑父说没有说别的？”

“没有，我爸就是问我，你和沈嘉行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秦曼初听着

温夏问她：“你怎么打算的”

秦曼初沉默几秒，反问：“过年带回家？”

“行啊” 温夏耸耸肩：“定下来我也放心了”

这一副少年老成的语气把秦曼初逗笑了，沈嘉行伸手，把她的脸转到他面前，问：“笑什么”

“不告诉你”

沈嘉行：“……”

“我平常就这么教你的？”

秦曼初笑问：“亲一下就告诉你？”

这句话落，他倾身，歪头就亲上她的嘴，也不管多少人看着，亲了很久

分开，秦曼初把额头抵到他肩膀，嘟囔着：“还是不告诉你”

给沈嘉行气笑了。

饭后，陆子云提议去会所玩会儿，秦曼初是玩不动了，昨晚再加下午，她浑身都酸软，坐久了腰也累，只想躺着，但她也就说有点困了，她就不去玩了，可大家都不干，非说人必须齐，最后，折中，一行人出发韩彬家，打牌喝酒。

秦曼初先上楼，换了家居服，沈嘉行也就一并换了，她从洗手间出来，沈嘉行手里拿着件他的毛衣开衫走过去，给她穿上

秦曼初边理袖子，边说：“都没见你穿过，全让我穿啦”

“专门为了让你穿买的”

秦曼初笑了笑，环他腰，仰着小脸看他，语气似撒娇：“你怎么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