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伯的官职,又有娘娘在,大伯多为大哥的前程打算,也是对的。”项照接着往下说,“而大伯母的打算,却是为了娘家,要说错,也没错,只是于项府而言,并不是很妥。”
他大伯项丰瑞,位居鸿胪寺首官,正四品的寺卿,而他父亲是位居工部正五品的郎中,如此他父亲都想让他娶得高门贵女,何况是官阶比父亲还要高的大伯了。
是故,他很能理解大伯全心全意为大堂兄打算的做法。
只是,大伯料错了大堂兄。
大堂兄与他不同,他一心志在仕途青云,大堂兄则一心搁在风花雪月。
“我记得,大表哥并不打算科考。”李璁和项宇并不是很亲近,不过到底是表兄弟,项府在将来也是由项丰瑞当家作主,不免让他对长房的一切也有所了解。
项照道:“殿下没记错,大哥确实志不在官场。大哥总说官场乌烟瘴气,实不值得大哥苦读寒窗十年,只为这一朝鱼跃龙门,却是跃进污秽泥垢之中。”
“那便怪不得大表哥会同意大舅母为他寻的余家小姐的这门亲了。”李璁不亲近项宇,便是尽因此由。
项宇无心仕途,读书也只是为了难能够吟诗作对,能够附庸风雅,自诩高人一等罢。
说白了,他这个大表哥,实则就是披着一身儿女情长的袍服,于此俗世之中任由浮浮沉沉。
可他这个大表哥也不想想,如若有朝一日分家,项府两房各过各的,大舅舅尚在官场便罢,如若身上再无那一身官袍,大表哥如何还能终日无忧无虑的风花雪月?
相比起大表哥,眼前的二表哥,便清醒得多。
人与人相交,总得一起往上,而非一同往下。
特别是处在他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