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项照有些诧异。
李璁见状也有些诧异:“二表哥尚不知?”
项照苦笑道:“近来家母张罗着要我去相看,我又不想相看,左被六妹哭怕了,右被家母说恐了,今儿一早又被她们缠得脱不了身,我身边的人也未曾有禀,确尚不知此事儿。”
李璁甚少出宫,即便出宫,也甚少到项府去,大半时候都是把项照约出来,表兄弟俩结伴在坊间四处游逛,但对于项照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二舅母蒋氏的脾性,他也是记忆犹新。
总的一句,便是蒋氏和项筝一样,都是非常难缠的女娘。
“二舅母要二表哥去相看,那也是因着二表哥的年岁足以成婚了。”李璁说着想到项府长房的大表哥项宇,“说起来,大表哥比二表哥还要年长两岁,大舅母就不急?”
项照笑:“大伯志向远大,大哥又是长房嫡长子,想来这嫡长媳还得过大伯这一关,大伯母一个人相中,可不成。”
“依你这话儿,那是大舅母有看中的女娘,却不得大舅舅看中?”李璁直切要点。
项照没隐瞒:“前些日子府里来了大舅母娘家的一个侄女儿,虽未明说,可府里的人都知道,那位余小姐是来和大哥相看的。能让她来,可见大舅母早便相中,她来了之后,大哥亦无异议,可见大哥见了这位余家表妹之后也是满意的,而结果,就坏在大伯没点头。”
“大舅舅不同意?”李璁想了一下大舅母余氏的娘家,“余府确实算不得高门。”
何止是算不得高门,实则就是小门小户。
李璁给余氏留了些颜面,项照也未戳破,只解说道:“在娘娘得陛下恩宠之前,项府虽也是京城老牌世族之一,可到底家道中落许久,早便家底浅薄,声名不显。如此情形之下,于当年大伯到议亲的年岁,也是祖母费了不少心力,才将大伯母娶进项家门的。连到后来我父亲娶我母亲,亦如是。”
“这个我也曾听母妃提起过,说是小时候过得很是拮据。”李璁附和了一句。
故而在他被害摔残之后,他母妃方能很快地做出决断,只要能保他性命无忧,母妃是什么也不会再争了。
他母妃打小就并非是在金窝银窝里长大的女娘,和陆皇后与德妃那样真正出身豪门的贵女相较,有着根本的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