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见微知着的能力和良好的信誉,让她的话语具有极其强大的说服力。
宫远徵红着脸,眼神湿润地望着她,嘴唇微动,出口的不是加以确认的“真的吗”,而是出乎章雪鸣意料之外的:“尔可愿采撷,从此珍藏,不离不弃?”
章雪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须臾,粲然一笑,不掩欣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个隔间之外,宫尚角没听清这声音压得极低的两句。静待良久,再听到他们开口,说的都是关于习字画画的话题。
他将听到的对话回忆一遍,觉得问题都已被章雪鸣圆满解决,满意地点点头,悄然回弟弟的卧房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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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事和月公子的事都扔给长老们去收尾了,他今天要痛痛快快睡一觉,天不塌下来,他就不出去了。
倒在床上正要把被子盖上,宫尚角心念一动,又爬起来,从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外袍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那是他顺手装进去的驱虫药。
吃不吃?
宫尚角捏着那颗棕色的药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塞进嘴里,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裹,等待痛苦的降临。
以后他有弟弟妹妹要护,半月一次的至暗时刻太危险了,还是把隐患去掉的好。
茶室里,听着某人的心跳声远去,章雪鸣轻轻撇了下嘴,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几笔勾勒出个英挺少年,又在少年的左手边勾勒出他沉稳持重的好哥哥,接着右手边站着……
宫远徵写着写着字就忍不住伸头来看,指指点点:“不对不对,昭昭你得站中间,不然……”
“不然什么?”前一刻还在柔情万种哄小郎君的人横眉立目,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举着爪子准备挠人。
宫远徵呲牙傻笑,眼珠一转:“要么你在旁边画棵树,你坐树上,这样就比我和哥哥高了……哎呀!昭昭你别往我脸上画,那墨好难洗的!”
章雪鸣冷酷地捉住吱哇乱叫的小郎君,按住他,给他右半边脸上再画三条胡须。
不错。等给他做条大尾巴系在后腰上,再做个尖耳朵发卡戴在脑袋上,他就能扮欠揍的哈士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