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神秘的契约拥有能开启通往未知世界“门扉”的力量,它的来历在古老的传说中被提及,却也因年代久远而变得模糊不清。
我死死攥住莫辰祎的手腕,掌心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与微微的颤抖,契约残片在他掌心跳动得像条被渔叉刺中的旗鱼,那急促的跳动仿佛敲击在我的心头。
那些灼烧在空气中的焦痕正在褪色,如同被晨雾吞噬的幽灵船桅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坐标偏移了三个纬度。"莫辰祎战术目镜的裂痕正渗出幽蓝荧光,那幽蓝的光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刺眼,与舷窗外翻涌的浪沫同频闪烁,耳边是海浪拍打船身的巨响,"还记得航海日志里被血渍浸透的那页吗?"
我们同时摸向对方腰间,指尖相触的瞬间,一阵轻微的电流感传来,三周前在轮机舱发现的青铜罗盘同时发出蜂鸣,那尖锐的蜂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那些刻着藤壶纹路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齐刷刷指向游轮第九层的观星台方向。
古羽立突然踉跄着撞开舱门,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刺鼻的汗味扑面而来,他胸前的钢笔竟像活物般扭动着戳向我的咽喉,我甚至能听到钢笔扭动时发出的“咯咯”声。
莫辰祎的战术匕首擦着我耳畔飞过,耳边传来“嗖”的一声,刀刃斩断的钢笔管里喷出荧绿色液体,那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在柚木地板上腐蚀出与光幕符号完全相同的图腾。
"契约在召唤!"古羽立的瞳孔已经变成两团旋转的星云,那诡异的景象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展示室...第九层...螺旋..."
莫辰祎突然将我扑倒在地,我们头顶的水晶吊灯轰然炸裂,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朵生疼,无数玻璃碎片悬停在契约残片形成的力场外,折射出的七彩虹光在眼前闪烁,浮现出菲律宾海沟那扇青铜门的全貌——此刻门扉上的藤壶正在簌簌脱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
"走!"莫辰祎拽着我冲向安全通道,他军靴碾碎的荧光液体在红丝绒地毯上拖出诡谲的尾迹,脚下传来液体被碾碎的“噗嗤”声。
转过防火门时,我瞥见舷窗外的云层正以违背流体力学的方式聚合成六分仪图案,那奇异的景象让我心生恐惧。
我们沿着螺旋阶梯一路向上,随着距离展示室越来越近,周围的氛围愈发紧张,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通往第九层的螺旋阶梯弥漫着腐烂海藻的腥气,那股刺鼻的气味让我几近窒息,每隔十三级台阶就有一盏鱼眼壁灯。
那些镶嵌在铜制灯罩里的鲛人雕像突然齐刷刷转动眼珠,“咔哒”的转动声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当第七盏灯的鲛人吐出带刺的信子时,拐角阴影里猛地伸出只惨白的手。
"别去..."罗应尧蜷缩在救生舱投下的阴影里,这位曾风度翩翩的历史学家此刻像条被拔去毒牙的海蛇,他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他颤抖的右手死死攥着半块龟甲,甲片上的灼痕与莫辰祎掌心的契约残片如出一辙。
我注意到他西装翻领下若隐若现的勒痕,那些交错的红印分明是船上特供的缆绳花纹。
莫辰祎突然抬脚碾碎地砖缝隙里蠕动的荧光蜗牛,粘液爆开的瞬间,发出“啪”的一声,我们身后传来缆绳绷紧的咯吱声。
"他们...在坐标上做了手脚..."罗应尧的喉结艰难滑动,龟甲碎片突然在他掌心熔化成青铜汁液,"真正的契约载体不是羊皮纸,是...是..."
凄厉的汽笛声截断了最后的关键词,那尖锐的声音让我耳膜生疼。
莫辰祎突然揽住我的腰身急退三步,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刺出六根淬毒的钢针,“嗖”的声音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那些没入柚木地板的针尾系着肉眼难辨的银丝,此刻正在晨光中编织成带倒刺的罗网。 海棠文学城
"钟小姐对光线很敏感呢。"萧文冰从通风管道倒垂而下,他守护者制服的银扣子全部换成了微型六分仪,“唰”的一声,他的出现让气氛更加紧张,"但您有没有注意到,今晨的太阳是从西北方升起的?"
何欣建的笑声从观星台方向传来,带着某种高频震颤,那刺耳的笑声让我心烦意乱:"三个纬度的偏差足够让契约重临人间,亲爱的考古学家们,你们当真以为能阻止'门扉'开启?"
莫辰祎突然解开两颗衬衫纽扣,他锁骨下方浮现出与青铜门相同的藤壶纹身,我不禁心中一紧。
当第一缕扭曲的阳光穿透他战术目镜的裂痕时,整个螺旋阶梯开始朝逆时针方向旋转,我能感觉到身体随着阶梯的旋转而摇晃,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