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日出了。”莫辰祎的声音混着机械润滑油的气味钻入耳蜗。
他指尖沿着我腕间的潮汐密码纹路游走,在触到天蝎座尾针位置时突然施力。
星象仪核心的蓝宝石应声碎裂,迸溅的晶体内竟藏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
小主,
整面东墙在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化作齑粉,晨曦的微光裹着咸涩雾气涌进密室,那微光带着希望的温暖。
我看见百米外的机械章鱼正在撕扯某艘幽灵船的桅杆,它复眼里闪烁的幽蓝光点竟与莫辰祎战术镜片上的数据流如出一辙。
“走舷窗!”严启翰的荧光液绳索突然绷紧。
胡昭远扯开密码器的防水层,爆出的电火花在墙面烧灼出救生艇的轮廓。
当游沐阳的相机菌丝缠住通风管道时,我听见莫辰祎战术腰带里传来加密频段的电流杂音。
跃出舷窗的瞬间,他护住我后脑的手掌擦过锋利的齿轮边缘。
血腥味混着防冻液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看见我们的倒影在机械章鱼金属外壳上扭曲成中世纪的航海图。
游沐阳的尖叫声被海风撕碎,杨卓禹的烟斗火星在浪尖燃成指引灯塔的光斑。
坠落在下层甲板的刹那,莫辰祎的战术背心缓冲了大部分冲击力。
他摘掉夜视镜时,镜片裂痕恰好将晨曦折射成彩虹光圈。
“你心跳比解谜时快了12%。”他沾着油污的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荧光液,破损的战术手套露出指节处新鲜结痂的咬痕。
我拍开他的手正要反驳,游沐阳的相机突然滚落脚边。
此时,游轮里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浓烈的神秘气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我们走向未知。
取景框里最后定格的画面,竟是密室东南角墙面剥落后露出的神秘甬道。
那些流淌着沥青状液体的石壁上,隐约可见用古腓尼基语镌刻的警告文字,文字在微光中若隐若现。
胡昭远的密码器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屏幕上的玛雅数字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速度递增。
严启翰的荧光血珠在地面汇成箭头形状,直指甬道深处某个泛着磷光的拱门。
当杨卓禹的烟斗叩击声与潮汐频率共振时,我听见姜翊的白大褂口袋里传出十八世纪怀表的滴答声。
莫辰祎的战术镜片闪过一串加密代码,他沾着机油味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腕表。
“别动,”他呼吸扫过我颈侧追踪芯片的灼痕,“这个甬道的湿度变化曲线......”话音未落,整艘游轮突然响起类似鲸歌的汽笛声,那声音悠长而恐怖。
那些从甬道深处漫出的沥青液体开始沸腾,咕嘟冒出的气泡里竟包裹着破碎的星象仪零件。
我看见游沐阳的相机菌丝正疯狂生长,在拱门上方编织出骷髅旗与罗盘交织的诡异图腾。
海风突然转向,咸涩雾气里混入了某种腐朽羊皮纸的气息,那气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严启翰的荧光箭头在触及拱门的瞬间碎成星尘,而胡昭远密码器上的数字归零时爆出的电火花,竟在空中拼出我们登船那天的日期。
“坎贝尔船长日记的最后一页......”我按住突然刺痛的后颈芯片,感觉有冰冷的数据流正顺着脊椎蔓延,“他说真正的幽灵船会在大雾天现形......”莫辰祎的战术手套突然收紧,他瞳孔里闪烁的代码流速骤然加快。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机械章鱼金属躯壳的缝隙时,甬道拱门上的古文字突然开始渗血。
那些暗红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航标灯的图案,而杨卓禹的烟斗灰烬正在我们脚边拼出新的潮汐时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