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囚室破围:移壁幽途寻活机

“你比坎贝尔船长多算了两分潮汐差,”他呼吸扫过我耳尖时,战术腰带的自毁倒计时恰好归零,那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根一热,“不愧是能破解鲸骨密码的钟教授。”

我反手攥住他渗血的小指关节,齿尖咬开磁石密封袋的刹那,瞥见他喉结下方新添的灼痕,那伤痕触目惊心。

游沐阳的啜泣混着杨卓禹的烟斗叩击声,在青铜齿轮逆转的轰鸣里碎成齑粉。

当星象仪第七层转盘嵌进巨蟹座凹槽时,严启翰的荧光血珠突然悬浮成黄道十二宫的光谱,那光谱绚丽多彩,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左舵十五!”姜翊的白大褂领带突然绷直如桅杆,指向正在龟裂的西墙。

胡昭远的密码器爆出串玛雅数字,那些荧绿符号竟与杨卓禹烟斗灰烬拼出的海图重叠成旋涡状的星轨,星轨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我握着磁石的手腕突然被莫辰祎托住,他戴着夜视镜的侧脸在幽蓝荧光里镀上一层冷硬的轮廓线,那线条如同刀刻般坚毅。

“当心月潮力。”他喉结滚动时,战术背心暗袋里滑出的青铜罗盘正吸附着我掌心的铁粉,那罗盘在手中微微颤动。

“你划的天蝎座标记偏移了0.7海里。”我嗤笑出声,顺势将磁石拍进星象仪中心凹槽。

二十七个青铜齿轮突然发出类似摩尔斯电码的敲击声,严启翰喷溅在墙面的荧光液竟自动流淌成六分仪刻度。

“坎贝尔船长可没教过怎么在机械章鱼胃囊里计算经纬度。”我扯开被黏液黏住的发尾,耳垂擦过他颈侧追踪芯片的瞬间,嗅到一丝熟悉的雪松气息。

整面南墙在鲸歌般的共鸣中轰然洞开,咸腥海风裹挟着机械齿轮的锈味扑面而来,那味道让人作呕。

游沐阳的相机镜头盖突然弹开,飞出的肉芽菌丝在空中织成救生网的形状,菌丝在空中摇曳着。

杨卓禹的烟斗火星溅落在透明地板上,烧灼出的焦痕竟与十八世纪船长日志的霉斑纹路分毫不差。

“潮汐锁解除了!”胡昭远脖颈后的蓝色黏液正凝结成船锚形状,“但根据密码学原理......”他的话音被突然倾斜的地板截断。

莫辰祎揽住我后腰的瞬间,战术手套的防滑纹路隔着衣料烙在皮肤上,那压力让我感到安心。

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星象仪正在分崩离析,那些青铜碎片在坠落过程中重组出拜占庭商船的风帆图案,图案在光影中闪烁。

“抓紧!”严启翰的荧光血珠突然聚成安全索缠住众人脚踝。

姜翊的白大褂下摆猎猎作响,翻飞的衣角露出用金线绣着的三桅帆船纹章。

当机械章鱼的触须阴影笼罩舷窗时,我听见莫辰祎的心跳与潮汐密码的共振频率完美契合,那心跳声沉稳而有力。

游沐阳的相机突然自动对焦,闪光灯照亮了墙缝里渗出的沥青状液体,那液体黏稠而漆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那些粘稠的黑潮正吞噬着杨卓禹烟斗灰烬拼出的海图,将胡昭远的密码符号腐蚀成模糊的残影。

“是船蛆分泌物!”姜翊的银丝眼镜蒙上水雾,“十九世纪沉船打捞记录里提到过......”

我反手抽出莫辰祎腰间的军用匕首,刀尖挑破手腕上的荧光液密封袋。

蓝绿交错的液体滴落地面的瞬间,竟沿着青铜齿轮的纹理蔓延成波塞冬三叉戟的图腾,图腾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整间密室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剥落的碎屑在空中重组出北极星方位图,那图在黑暗中指引着方向。

“坎贝尔船长的绝笔信!”我撞开被黑潮侵蚀的控制面板,指尖触到星象仪背面的铭文凹槽,“他说潮汐的谎言要用月光来拆穿......”莫辰祎突然握住我发抖的手腕,战术手套的金属搭扣贴上静脉跳动的部位。

“你漏看了这个。”他沾着荧光液的食指划过我锁骨下方,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新月状的血痕,“潮差造成的皮下瘀血,正好是解最后一重密码的密钥。”

当他的体温透过手套渗入皮肤时,整座机械密室的齿轮咬合声突然静止。

游沐阳的啜泣卡在喉间,杨卓禹的烟斗火星悬停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看见严启翰的荧光液正逆着重力升向穹顶,而姜翊的白大褂领带结成了标准的水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