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雨下的不是时候,若是再下一段时间,效果难免不尽人意。
现今没有其他选择,也就只能如此。
鲜红的鸡血很快流失大半,李大狗松开左脚,无视它的双爪犹自乱蹬,捉刀的右手一把抓起,松开左手,倒提着没有死透的黑鸡,抖摔几下,使其血液尽量流干。
老妪不知他的打算,犹自责备他道:“后生尽说些瞎话,现在又不是大热天,留个一时半刻,能坏什么事。”
责备的同时,也不知她在哪里找了一根拐杖,说话间用拐杖笃了笃地面,像是要赶过来,接替李大狗剩下的工作。
李大狗站起身来,转身回走,空出的左手一拍大腿,‘哎呀’一时,惊呼着道:“瞧我这破记性,自入秋以来就没再杀过鸡,倒把这事给忘了,莫怪……莫怪。
烫水拔毛由我来做,一会掌勺还要您老出手才行,记得我那车上还有一罐香料,里面有些八角,陈皮,香叶,丁香,或是肉桂,豆蔻,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取用,我的厨艺还真拿不出手。”
看他一脸痛惜般的懊悔表情,还真像是他自己忘记这茬。
只是走得近了,细看才会发现,他的身上竟是点滴鲜血,也未曾沾。
这般熟练老道的杀鸡手法,又怎会忘记取碗装血。
换了还在山寨之时,不被老何骂个半死才怪。
只是老妪眼花,未曾瞧得真切,自然不知。
本待再要埋怨几句,听他说起这么些许香料名称,有好几种还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心中思量,
‘这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只怕还真是个富家子弟。’
不禁一时气短,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有些不自信了。
收了收腿,呢喃着道:“用不了,用不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的好料,说起来炖汤也用不了这么大的一整只鸡,半只也就够了,总归是夫子先生花钱买下来的,也没有自个留着的道理,等会分出一半炒作红烧鸡块也是好的。”
李大狗一步跨过檐下水沟,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赞同说道:“好主意,刚刚我看到厨房角落还有几个洋芋,等会洗净切好,一并炒了,味道肯定不错。”
老妪正在琢磨,那些没有见过的香料,不知是辛是辣,又该怎生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