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扶安冷冷的扫了一眼他,闷声道“查出来,到底是谁,送去劳役局,没有允许不得出来,以后若是美人来问孤的行踪,一律不许透露,否则若是美人有什么差池,杀无赦。”
宫人惊恐的望着殷扶安,害怕的连连点头。
殷扶安抬眸,目光落在宫人撑着的油纸伞上,冷淡的对他说“把这个送去给她,别说是孤,更别说孤来过,否则你知道的。”说完,他便离开伞下,淋着雨往自己的宫殿处走去。
宫人只好按着他的吩咐把伞送去给在亭子避雨的陈兰禾。
元元感激的看着宫人谢道“谢谢公公了,可是,公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躲雨的呢。”
宫人想了想说“贱奴只是路过罢了,美人赶紧回去吧,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了,莫要着了风寒。”
陈兰禾这才发现,这是常在殷扶安身边伺候,与他稍微亲近点的宫人,好像唤作康金,因为从前去昭阳殿侍寝时,时常有见到他,所以就记下了。
“你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吧,皇上近日怎不来御花园了?国事很忙吗?我想见他。”
“皇上不是和美人说过,生产之前不必相见吗,美人莫要惦记旁的,专心养胎才是。”
康金很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回答也是十分片面,让人捉不到一丝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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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禾不知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觉得,比这雨天还要让人郁闷,明明已经有了孩子,看似破镜重圆,其实,是漏洞百出的粘连在了一起而已,两个人的心都是封锁着的,陈兰禾没有交出真心,殷扶安也是,这不就是逢场作戏吗?
康金走后,陈兰禾望着他的背影怔了许久,就连一个毫无关系的宫人都会看不下去给自己送伞,殷扶安明知自己在这他却不再来,所以帝王本就无情的,对吗。
“皇上,贱奴的差事完了。”
康金回来的时候,殷扶安正坐在叠的高高的奏折前埋头苦读,湿的衣裳也来不及换,看来是真的忙坏了。
“她可有说什么?”听完康金的话,殷扶安才算是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又继续低着头。
“美人问了皇上为何不来御花园的事情,又说想见皇上了,不过贱奴用了皇上交代过的话回了美人了。”
殷扶安不紧不慢的问“她还好吗?听完你说的话。”
康金摇了摇头“不好,美人看上去郁郁寡欢,这对她养胎也是不利的,皇上还是去看看她罢 ,或许美人能开心些。”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下去吧。”
康金见殷扶安脸色顿变,紧接着就赶紧退下,免得他龙颜震怒,受牵连的还不是自己吗?
想见?
到底是真的想见,还是又想对自己耍花招?你做戏,孤便陪你做戏,佯装你受宠,佯装爱你,怜你,如今孩子也有了,你又想见孤,究竟是为什么,孤杀了你姐姐,又除去你的心上人,你为何还是想赖着孤?
难道,孤是你的掌中之物,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明知你是做戏,却还是陪着你做,明知你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来找孤,孤还要表现的若无其事,陈兰禾,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疼,可孤不是!
就因为纵着你,你感觉这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是这么多年来,殷扶安发觉最让自己心痛,痛到窒息的唯一一件事情。
贤妃还是时常派人送来经文,陈兰禾也会翻翻看,一面欣赏贤妃娟秀的字迹,一面感叹她的内心实属强大,殷扶安从不待见她,可她活得清醒通透,现如今佛灯相伴,不问世事,更不会去争宠。
元元端来一壶泡的清香的花茶,这是梁御雪和宋馨柠用亲手晾干的花朵儿泡的,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鲜花和茶叶,所以才敢拿来给现在金尊玉贵的 陈兰禾饮用。
细细一闻,倒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幽幽暗香。
许是什么花朵散发的吧,她自然是不会去怀疑她们的,怀疑谁也不可能去怀疑和自己交好的姐妹,不然,这深宫中还有谁值得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