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丧葬期间,姜家要这一纸和离书,不仅姜虞月名声尽失,更是与谢家结仇。
谢家是官家,若是为敌,往后日子也不好过。
姜桓曦却是气不过,“那姐姐就要任由谢家人欺负吗?”
姜夫人默了,眼底是不忍疼惜。
融洽氛围一瞬僵了,姜虞月出言打破,道:“放心,何时见你姐受过气?他现下不举,只怕是再也有心无力了。”
说着,她轻拽了下姜夫人手臂,像未出阁少女那般撒娇着。
“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既已嫁入谢家,以后自是也要掌家,这点小事我不放在眼里。”
姜夫人听言,重重叹了声,搭上她的手背,“月儿长大了,以后不能时常照料到你,但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及时跟娘说。”
姜虞月笑着应下,眉目间并无半点假意。
见状,姜夫人也稍许放心下来。
母女二人互道了体己话,姜虞月瞥向一旁状似赌气的姜桓曦。
“既然都替那谢二少看诊了番,不如顺带帮三少爷也看看情况如何。”
姜桓曦一听,毛都竖起来了。
“要看你自个儿看,休想指使我!”
姜夫人颇无奈斥责道:“你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说了不去就不去,依我看这谢家没一个好人,就连那去世的姐夫,成婚不过三日便离家,夫妻情分无甚多,倒教你替他守孝三年!”
姜桓曦红了眼,“更甚底下欺你寡嫂一人,若不是你会武艺,岂不是遭了难,凭什么还要帮衬谢家?!”
一字一句,令姜夫人眼里都泛了泪光。
眼见姜夫人刚被安抚好的情绪再受牵连,姜虞月也有些无奈。
她是明白弟弟替她不平,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却是难以解释。
也无法与他们说清,自己是重生而来。
无法,她只好胡诌了缘由。
“谢家确实欺我,但那谢三少不同,曾在夫君去世时替我说过话,我念在心里。他一介庶子,又有腿疾,平日缺少照料,我也是想着顺带拉他一把,也好积攒功德。”
听闻谢景澜如小可怜般的处境,姜桓曦气焰消了不少。
姜夫人也深感同情,“既如此,曦儿便去瞧一瞧罢。”
说罢,便起身一同前往正厅。
谢老夫人听闻姜桓曦要主动替谢景澜看诊,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他们前去西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