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还记得我。”容寂绽开笑,搂住了她的肩。
在井里的那次才该是他和她的初见,只是谁也没记住谁的相貌,谁也没在意过谁。
书院里没有女弟子,他是事后推测出,她应该是来书院讲学的卿大人的女儿。
那时他对卿相的印象比她深,后来这些年,卿相言犹在耳。
每当老疯子要指使他去做一些事,他都会在心里自己衡量是对是错,若他心里本能想要反抗,那就擦亮双眼,以旁观的视角去看待。
久而久之,就发现了他的“舅舅”并非真心实意待他,只是在利用他。
“怎么会是你呢……”卿言小声呢喃着,不敢相信。
容寂告诉她三年前在翠微楼下的大街上见过她,已让她心里产生了很大的震荡,她以为最早他们是在三年前有过交集。
原来更早,早到她孩童懵懂之初。
“你在井里做什么?”卿言只模糊记得自己掉进去,又好像莫名其妙没等人来救就从井里出来了。
“思考一件意义深远的事,关键时刻言儿出现了。”那个跟她一般大的无辜孩童之死,是他心里生出偏差的关键。
而他下意识接住掉进井里的她,救了她一命,也让他对自己有了思考。
卿言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觉得她跟容寂似是认识了很多年。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记住了她,他才能知道那是她,不然匆匆一面,早该没印象了。
“猜的。”容寂回视她,温和细致描绘她的眉眼。
“之前你为何从来没说过。”卿言心底似有若无波动。
“以为言儿不会记得。”要不是那一天对他感触极大,过去了十一年,他们是该互相都不记得。
卿言轻颔首,低眸抿唇,静思沉默。
“今日皇帝提起了卿相。”容寂见她已从震愕中走出,转换话题。
听到爹爹,卿言的神色一下专注。
“皇帝说卿相赤胆忠心,对你爹爹怀有愧意。”容寂话里没有起伏,泛着一丝凉。
卿言握住勺子的手收紧,皇帝说出忠心和愧意只会加深她的悲愤,让她生恨。
“他说言儿无辜,开恩让言儿进宫做几年宫婢,再除去言儿的贱籍。”容寂瞧她控制不住手上因恨而颤抖,放在她肩上的手顺势将她整个人纳进怀里,掌心握住她的手背给她安抚。
“这件事是萧宸妃提议,想让言儿去漪兰殿,陪伴晋平公主和义昌公主。”他接着道。
卿言直觉对萧宸妃、肃王,萧家人都无好感,晋平公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