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劳容御史记挂,你只需将卿言交还给我。”桓晏极力克制着冲进容寂内宅亲自找人。
“世子要人,下官岂能不给。”容寂将他的急不可待尽收眼底。
在会客厅里奉茶的是采月,听到两位大人谈话内容,她正心下紧张琢磨情况,就听自家大人发话,让她去叫卿姑娘出来。
“桓世子当真想好,要将那女子要去,找处宅院给她藏身?”容寂稳如泰山。
桓晏满心只有马上要见到卿言的欣喜,根本无心在意容寂所说的话。
“世子将来可有把握迎那女子入府?依下官所见,怕是机会渺茫吧。”容寂笑意微微泛冷,“若是不能,世子打算一辈子将她藏在外面做个外室?”
“桓世子这样的出身,将来庆国公和庆国公夫人一定会为桓世子另觅世家贵女喜结良缘,以此维系家族根基,等到那时桓世子是违抗父母之命不娶呢?还是要背叛当初誓言听从父母之命另娶她人呢?”
桓晏眉间距收紧,他当然明白容寂此时跟他说这些,目的是为阻拦他带走卿言。
“将来桓世子新婚妻子过府,卿言又该如何自处。”容寂念念有词,喋喋不休,“桓世子是要想尽办法说服父母纳卿言入府为妾,还是任由她继续在外无名无分?”
“桓世子当真对卿言情深不寿,将来世子正妻能否安之若素,容忍世子在外娇藏美人,混了哪处才是家宅?”
“再说世子家世清白,养外室似乎也为宗族礼教所不容。”
“桓世子将卿言养在外面,于你们二人名声都不好听,桓世子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容寂话音落,卿言正好走到门口,她并不知桓晏寻到容寂的府上,抬眼望见一道冰蓝云缎锦衣的身影,他的背影看起来较之往昔好像瘦了,仪态却依旧端正清雅,风姿俊秀。
她愣住了神,恍若在梦中。
容寂朝着门外负手而立,第一时间就瞧见了她。
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容寂牙关紧咬,齿缝流出的笑意瘆人,“桓世子娶她为妻已是不可能,纳她为妾庆国公府容不下她,将她收做外室,会引来全上京耻笑,桓世子还执意要带她走吗?”
容寂的目光紧锁着她,不难看出他这话究竟是说给桓晏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
桓晏只想找到卿言,好好照顾她,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娶她都是日后的事,他想的没有容寂那么长远,一朝被容寂全部点出,他顿时语塞,尚无应对之策,就无从辩驳。
原本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无端未成婚,两人举止稍有逾越都会遭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