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褚仁想的却还是自己,也难怪他这不满的想法一出现,便遭到了全家的抵制。
褚仁被说的没法子,便瞧向了妻子李氏,想着叫她替自己说上几句,可李氏却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氏她阿娘袁氏更是躲在屋里不曾露面。
若是放在以前,李氏定是要站在丈夫这一边,好生替他和褚家人分说的,可自打那一晚,他们要被赶出靠山村的时候,褚仁竟盘算着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自己身上,还妄图休了她平息全村人的怒火。
要不是李秀才去世之前,为了给他看病几乎花光了李家所有的积蓄,母女俩若是离了褚家,实在没办法生存,李氏怕是早带着自家阿娘离开了,远离褚家的纷争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替褚仁说话。
褚仁拗不过全家的轮番说教,最后到底还是点了头,心里自我安慰般地想着,许市令怎么说也是上了年纪的,自己又是个举人,好好干,说不定用不上几年便能得了上头的赏识,顶了许市令的位置。
再不济,就像王氏说的,到底是看管集市商贩的,想从他们手上揩些油下来,总是比寻常老百姓轻松的,怎么着也要把自己搭到许市令身上的那些挣回来才成。
那人说是来替许市令和褚仁来商量这事儿的,可实际上只是通知而已,许市令压根就没想过褚仁会拒绝,或者说他并不怕褚仁拒绝。
别看只是个小小的市啬夫,那可也是旁人整破了脑袋,都不一定能如愿的,要不是看在自家堂侄子的面子,还有褚仁送的那些银两上,这位置最后能落在谁家,还真是不一定。
是以许市令留给褚仁的时间并不多,只告诉他三日内报到,至于褚仁来不来得及安排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家中老小又如何安顿,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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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通的第二天,褚仁便带着行囊提前上路了,连端午节都没来得及在家里过,走前答应在县城找好宅院后,便借一家子全都过去享福。
苦熬的这么些年,褚阿爷一家子总算是熬出了头,这么天大的喜事儿,自是不能藏着掖着的,带着一种诡异的报复心理,疯狂地在村里炫耀,没两日附近村子的便全知晓了这事儿。
褚义小两口带着正正,在村里陪着崔外婆过了个欢欢喜喜的端午,随后便赶回了县城。
哪知到了褚家东院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从褚三叔那再次听说了褚仁的事儿。
褚三叔见小两口放好了随身的包裹,便招呼着人进了堂屋,说起了他前几日的发现:“阿义你跟鹿竹不在家,也不知道你们回村有没有听说了啥,褚仁眼下正在县衙里做市啬夫呢,我前日和亲家阿爷约着去逛了逛东街的集市,正好瞧见了褚仁,穿着官差的衣裳,集市上的商贩都说,是这几日才上任的新任市啬夫。”
褚义没想到他们才从村里听到消息,这边褚仁就已经走马上任了,忙和褚三叔说起了从崔外婆那听说的事情:“听外婆说了几句,应该是中举后谋到的官职,不过在村里倒是没听说是什么官,只知道阿爷全家都要搬来县城了。”
褚三叔闻言慢慢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也挺好,阿爹阿娘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嘛,这下能跟着搬来县城,以后也能跟着享享清福了,也算是没白疼褚仁这个长孙。”
小两口没有说话,这事儿在他们看来已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褚阿爷那一家子过得好或者不好,他们都不在意,只安生过好自家的日子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