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刻意带了点当地土语腔调。
老婆子不顾老翁摇手拒绝,一把接了过来,眯着眼细看余年:“你懂我们这边说话?”
这回她说话也尽力用官话来说,余年既然懂土语,那刚才大概也都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老婆子不觉得尴尬,本来么,他们这么一家子,要来自己家吃喝拉撒,哪里有不要钱的道理。
余年笑道:“一点点。”
说话这档,里头又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道饭做好了。
老婆子挥挥手,叫儿媳妇进去,又把余年一家也让进屋,叫他们把行李放在边上一间屋子再来吃饭。
余年把东西都收在空间里,只在外面留了一大一小两只藤箱,装些日常用的东西。
这时候拾来把两个箱搬下来,就见那老婆子瞪大了眼紧盯着,心里不由得好笑。
他却不知,本地人挣钱不易,他们投宿这家的老婆子尤其看钱重,刚才余年那二两银子足够老婆子一家过两个月还富余了。
一家人放好东西,过去吃饭,照余年的意思,他们自己在屋里吃才好,珠珠不好在人前出现,自己一个吃罐头点心怪可怜的。
但初来乍到,只好客随主便些。
哪知她想客随主便,那边却支了两张桌,一张小的坐三个男子,一张大些坐三个女人并余昇一个小孩。
余年见了这架势心里颇为纳罕,坐定了,便见那老婆子嚷嚷着儿媳妇把一盘子鱼先端到男人那桌,又三碗不知什么料的汤,再三碗糙米饭。
余年耐心地等着,又见儿媳妇还将同样的菜色送到这边桌上一份。
可是和男人桌上的一比,鱼又小又薄,汤清得跟清水一样,米虽是糙米,每碗里都埋了好大的两块番薯。
原来番薯在南边先种起来,比北边多得多,只种了几年,因产量太大,价便比米还贱,普通人家为了省米,往往便将番薯切块同米一起煮,也能充饥顶饿。
余年心道,若是在此处开烤薯,怕就不能火得起来。
她见两边桌上菜色一样又不同,暂且不动筷子,看看拾来有什么说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