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会遭到最严厉的盘问,他和朱利尔斯还有唐娜都已经为这件事编造了万无一失的借口,无论路易斯教士有什么问题,又想要问谁,他们都能给出合理的回答。
路易斯教士注意到他的行动,回身冷淡地看着他:“贝略先生,感谢你的帮助,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克雷顿的脚步停下,有几分惊愕,又有几分庆幸。
“没有,路易斯先生,”
“那就好,晚安,贝略先生。”
路易斯教士走到制皮师丢弃的“皮”旁边,他稍作凝视,随后弯腰将它抱起来,动作轻柔地像怀抱婴儿一般,克雷顿看他沉默地离开了旅店。
唐娜不知道何时又从楼上下来了,她望着克雷顿:“它之后还会再来吗?”
或许她看到怪物离自己这么近后也知道害怕了克雷顿想,他安慰她:“我们做好防备,但说不准今晚巡逻队的人就能追踪到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他这么说,少女猛地拍了下楼梯扶手,发出咚的一声。
“它最好再来,下次我一定要拔了它的皮!”
她对马的事情仍在耿耿于怀。
发泄完忿怒后,她将手掌按到裙子上蹭了蹭,藏到身后,克雷顿看到那只手明显变红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叔父,他沉默了片刻,决定还是回到自己的宅子里再对唐娜做淑女举止的教育。“别想这件事了,我们再碰到它的可能微乎其微,现在我们还有个坏消息——就算我们明天把丹尼送到阿德莱德那儿,把我的事解决了,接下去这个月也都要在热沃度过。”
这儿都没有独立的盥洗室,也没有地方可以寄信,更不会有一个供狼人享用血食的私密地下室.
他开始怀念城市。
“不过我带来的钱绝对足够应付日常开销,你不用精打细算。只是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在镇上乱走,我担心还有别的麻烦会找上门。”
“唔——”唐娜沉吟道:“还有什么麻烦是我们解决不了的吗?”
“当然有了,不是所有类别的事都能通过暴力解决问题,对付不讲法律道德的野蛮人,我们可以用野蛮的办法,但要是对付文明世界的疑难依旧这么做,那我们也要退化成野蛮人了。”
克雷顿把裴伦的剑放在桌子上,斟满酒杯痛饮,运动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了。
擦干嘴唇,他对侄女说:
“刚才那个山羊胡子已经认出你是个巫师了,但没有说出来,我想他可能是有求于巫术的地方,只是在路易斯教士面前不好直接说出来。明天之后,我还会因为生意的事去拜访一些人家——我想你可能没有兴趣跟过来,要是他单独来旅店找你,你要让他等我回来做决定。或者让朱利尔斯去应付他。”
“这是为什么?”唐娜走到他背后,目光注视着剑刃上的血迹。
“我怎么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没准他是要借助你的力量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很多人都觉得巫师是天然的罪犯同谋,你不会知道自己能招来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