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如星三十岁那年,在父母的苦苦催促下,他才终于不情愿地出门找工作。可他挑三拣四,不是嫌工作太累,就是嫌工作时间太长。他走马灯似地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最后勉强找了一个工作时间短、工资低得可怜的活儿,那点微薄的收入甚至连他自己都养不活。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丝毫改变的想法,每天依旧得过且过。他暗自嘀咕:“这工作先凑合着吧,反正有爸妈兜底,大不了再换。”
看着儿子这样不成器,父母心急如焚。为了能让他顺利成家,他们咬咬牙,给媒人许下了丰厚的媒人钱,还承诺孩子结婚后必有重礼相谢。也许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媒人终于找到了一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人家。那家之所以愿意,是因为他们嫌弃自家女儿是个女孩,觉得白吃饭浪费粮食,不如卖了换点零花钱。就这样,张如星娶到了妻子。
婚后的张如星并没有丝毫改变,依旧在家啃老。妻子无奈之下,只好出门工作,可她赚的每一分钱都要上交,张如星连一分都不让她留。即便如此,他还常常嫌弃妻子赚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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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简陋的家中,妻子每日迎着晨曦出门,伴着月色归来。她在工厂里如同旋转不停的陀螺,手指在机器间飞快穿梭,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坚韧。她心里想着:“只要我多挣些钱,他或许就会对我好一点吧。也许他会看到我的努力,不再总是对我恶语相向,不再动手。”
每一滴汗水落下,都承载着她对家庭和睦的渴望。她默默忍受着工作的艰辛与枯燥,回到家还要面对丈夫的挑剔与呵斥。她曾无数次在心底祈求:“我把钱都给你,只求你能让我给母亲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就一小会儿。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了,就这一点要求,你能不能满足我?”然而,张如星却依旧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将她的钱据为己有,对她的请求嗤之以鼻,让她在这冰冷的家庭中独自挣扎,深陷绝望的泥沼无法自拔。
一天,妻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回家,张如星又开始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就挣那么点钱,还这么晚!”妻子忍不住反驳:“我在外面辛苦工作,你却在家什么都不做,有什么资格说我?”张如星瞪大了眼睛,吼道:“这是你应该做的,你嫁给我,就得养着我!”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我也是个人,不是你的奴隶!”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放过这对苦命鸳鸯。妻子在工厂工作时发生了严重的事故,幸运的是,这属于工伤,厂里领导明确表示医药费全包。当张如星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眼中并没有对妻子的担忧和疼惜,反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内心窃喜:“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先拿到手再说,她一个女人,能有多严重的伤。”他将厂里赔付的医药费拿到手后,并没有为妻子缴纳住院费用。
妻子躺在那间阴暗潮湿、弥漫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病房里,原本只需半个月就能治好的病痛,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三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几株枯瘦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为她的命运悲叹。她哀求丈夫把医药费交上:“如星,求你把钱交了吧,我好了以后会更加努力赚钱养家的。”张如星却不耐烦地说:“哪还有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而婆婆一家也对她的遭遇不管不顾,任由张如星肆意挥霍那笔救命钱。
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闭上了眼睛,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离去,如同一阵寒风,吹过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却没有唤醒张如星的良知。
葬礼过后,张如星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觉得妻子的死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他跑到妻子的工厂,在厂门口大吵大闹,撒泼打滚。“我老婆在你们厂里出的事,你们必须给我巨额赔偿!”他满脸横肉地叫嚷着,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工厂的领导出来解释,说已经按照规定支付了医药费,并且也有相应的工伤赔偿流程和标准。但张如星根本不听,依旧胡搅蛮缠:“那点钱怎么够?我老婆都没了,你们得赔更多!”他的声音在工厂上空回荡,仿佛一只贪婪的恶狼在嚎叫,令人心生厌恶。丑态尽显无遗,成为了小镇上人们唾弃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