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西啸堂听演庙算?
上尊对此大为不解,“国中何生战乱?”
“战乱未起,只是维达此事争论不下,便索性听统帅们演算一回,看看以月舒如今兵力,对战强匪几成胜算吧。”
上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可。”
应罢即去。
花非若高居座上,一直目送着他母尊走出殿门。
今日朝会上,曲安容便如他们昨日所约上书奏言,条例数理,皆驳得太尉等大臣哑口无言,上尊想必也是听到了消息,方才来到清绪殿中想与他议言此事。
居朝这些时日以来,花非若也大致摸清了朝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网,其实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诸侯与重臣权争势斗,而引群臣依风顺势罢了。
朝中实权之重自然丞相居首,诸侯虽位重却偏立朝外,便以势辅权臣与丞相抗衡。
至于上尊,她始终不过将女帝视作掌权棋子而已,虽然那年的夺嫡之争中,丞相上官珑亦是全力支持花非若登基,但曾为储君太傅的她始终全意在于佐助女帝掌权,如此自然有违上尊独掌大统之意,是故多年来,上尊始终外联彻侯植立党羽以掣肘丞相。
位高之人于云巅待得久了,往往会被遮掩了视线,眼中不见浮生,全力所逐尽为浮华,才智不用以事职,净想着踩高捧低以稳权位,如此久而久之,自然内生祸事。
正所谓“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据史纵观,还真没有哪场灭国之战起于盛世太平,皆是当世位高者粉饰的繁华,终而被外来的矛戈挑破了海市蜃楼罢了。
倘若任凭这群显贵自相争斗下去,则莫说是抵抗外敌了,只怕是外不逢战也自将分崩离析。
次日一早,花非若便先行来到了西啸堂。
作为征伐庙祭之所,西啸堂中以铜柱撑梁,柱上纹饰东成麒麟,西作啸虎,殿北正位则垂悬一幅画像,其上乃是披甲征战的太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