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拉起她的手,看着一双手上长满厚实的茧子,手背和手腕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无数,双眼瞬间通红,水汽溢满眼角,哽咽道:“臻臻受苦了!”
“显叔严重了,王爷……不,义兄他对我极为照顾,这些都只是在军中操练时不小心伤的,不碍事。”
童臻见不得他人在她面前落泪,伸手拍了拍梁显的肩,试图将他的情绪拉回。
当初分别的时候,她还是个半大的姑娘,如今已经长成这般出落。
梁显多年未见她,一时难掩心中激动,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丝笑意:“是属下失礼了,属下…属下就是见到你,高兴,对,高兴!”
“显叔,我们坐下说话,我不能在这呆太久,只能长话短说!”
童臻伸手扶着梁显到旁边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头上已半白的头发,心中不禁一疼。
严家的苦楚,又岂是她一人在承受。
严家满门抄斩,唯一的活口,只有以祖皇御赐的免死幽文令加上慕王求情才留下一个童臻。
严家嫡女严凛臻,两岁学武,五岁随父亲出征南源,七岁入南源敬王童蔹麾下,十岁奉召归朝入皇城刑律司,成为大源史上最年轻的刑律司司长,还是唯一的女司长,十二岁随慕王童凝从东源王师。
大源万千女子,独她一人自小在腥风血雨的战场长大,随父亲及东南两王共同抗敌卫国。
未享功禄,反因祖父一封家书,全族被诬叛国通敌大罪,举族问斩,独留她一人。
人虽活着,可世间再无严凛臻,只有附姓童臻。
若说严家不幸,全族被灭,可幸之处,严家祖族祖长有先见之明,从祖皇之初,偷偷安排像梁显这种严家人,自出生起脱离家族,分散在各处的异姓严家人,给严家留存族脉。
“我见到小稚了!在林繁手上。”
童臻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梁显一听说童稚还活着,立时瞪大了双眼,歂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颤声地道:“真的吗?小稚他…他还活着!”
“是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