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心中悚然惊惶,像静寂黑夜里陡然听到钝响的更声,将人从混沌的梦中惊醒,他这会陡然不敢对视天楷的眼眸。
但,细致推算每个环节,唯一放过的女人除了带走棺材和童尸,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其他大活人。
秦放翻书般将银票迅速在手中过了一遍,不知为何,兴奋感却没有此前那般强烈,反而心中隐隐不安。
“渡口无人登船?”他向身后问了问,得到的皆是否定或摇头的答案。
秦放忍不住啧了啧嘴,毕竟穷等下去终是无益。
恰时,不远处终于有了动静,一名黑衣人属下向天楷奔来,满身兴奋之色。
天楷一眼看清,迅速站起身,眼睛比之看到银票果然发亮,“到了?”
黑衣人点点头,听回话应是心腹,“是小姐。”
天楷嘴角马上翘起,眼睛无意识地四遭环视,突然沉吟,“她先与你打照面?可有话说?”
黑衣人想了想,点头称是,“小姐说一年未见,看到家人便很想念府中的豚皮饼。
兴奋的面色没有在天楷脸上停留太久,须臾,他沉下脸。
秦放默默看着男人的变化,从眼底放光到忽而沉吟,听黑衣人复述回话后面部表情明显放松,继而又面容变幻。
秦放不禁眼皮一跳,“怎么了?”
天楷眼底的冷意积蓄得极快,秦放从方才寥寥数语的谈话里丝毫听不出异样,只听天楷对自己阴恻恻地道,“将人直接送你地牢。”
秦放眨眨眼只停顿两秒,而后一言不发迅速开始安排。
天楷抬头看看天色,仿佛在沉吟要不要将话说得明白些。
“是有些不对劲,明日渡口还得留你的人,待我去地牢会会我这天上掉下的好妹妹。”
秦放默然点点头,喉管一阵发干。
他与天楷在“侯爷”身边搭档久矣,知晓他最看重无非就是那个隐在赣州、同为暗探的妹妹,能凭一句对白分辨真伪,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