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渡水旁采的,城里的乡亲们都知道,那儿包治百病!”
苍寸摊手:“看罢!”
望枯不予理会:“渡水可会吞金?”
小荷挠头:“吞金……是何意?但渡水从来不害人的,也不见它吃过什么东西,向来都是我们寻它帮忙。”
苍寸跳起身,瓜子壳散了满地:“得了罢!我说这事儿不对,那就是不对!还问什么?走!跟我一并瞧瞧那儿被你忘却多日的师尊!”
望枯讶异:“师兄知道师尊的下落了?”
“倦空君寻到的,看看你,再看看他,他都不是咱上劫峰的弟子,还如此鞠躬尽瘁……”循着苍寸上扬的话音,望枯撞见,腊梅之旁立有一人,正是风浮濯,“喏,眼下还在门口守着呢,你可曾留意到?可知他几时来的?可知为何而来?”
望枯收了眼:“前两问我都不知,但我知晓第三问,银柳是为我而来的。”
苍寸撇嘴:“是啊!你知道!却如此绝情!唉!他分明是天底下最不会动情的人,偏偏视你为命,你也不想想,他到底看上你什么?”
望枯一本正经:“看上是我。”
苍寸:“……”
——得嘞,又白问!
……
未有错付,风浮濯真真切切是为望枯而来。
风浮濯说是领路,却以望枯马首是瞻。
苍寸虽懒得搭理,却受不了他这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始终提防望枯可会跌倒的酸溜儿劲。干脆一屁股往地上坐,扽着腿说抽了筋,让二人先走一步,他随后再赶上。
望枯抿唇挂相:“莫要以为我看不出,苍寸师兄就是不愿与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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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浮濯负手阔步行:“他并无此意。”
望枯横目:“银柳也要为师兄说话么?”
风浮濯垂眸,却悄然含笑:“……不敢。”
山在上,水往下。
而此地却在生生撕裂开来的峭壁之中,坐拥无边夕阳。
看门之人,还是个风情万种的女郎。狐狸眼呈草色,还徜徉碧波,青丝及腰,好端端的对襟衣裳不好好穿,非要垮下一边香肩。举竹筒杯,烈酒入喉,又往身上淌了大半。
风浮濯最是守贞,只缓缓阖眼。
望枯却一眼识破,此妖是水蛭城主。
这城主也是有意思,一男一女过来,睁开眼看,却只往风浮濯身上瞟。
水蛭妖媚眼如丝:“佛君为何不敢睁眼?分明昨日还躲在暗处偷看我……不对,还要唤一声魔君。”
风浮濯不答,只对望枯弯身:“昨日,我循柳柯子的灵力,一路追来此地,从未行偷看之事。”
——望枯若是气恼,可即行唾骂,可随意责罚。
水蛭眯着眼看向望枯:“你就是……暂住我将晚城的大妖?与这佛君有何干系?”
望枯忿忿不平,绕过她兀自走进峡内:“我不是大妖。”
——此话太过无礼,她就忍性这一回。
风浮濯大步追上,唯恐望枯会孤身犯险。哪怕心有黯然,见她无恙,也有松泛。
——望枯断然不会吃味。
但风浮濯身心无二。
早已归属她一人。
峡内极窄,一览无余。风浮濯迈入还需屈身,望枯倒不受此限,率先行进。
可当一声女子的吟啼传出,却让望枯与风浮濯俱是驻足。
下一刻,风浮濯大步流星追赶。
却仍是让望枯亲眼撞见了腌臜物——
那床榻上唇舌交缠、干柴烈火的二人,恰是许久未见的柳柯子,与正在“服刑”的兰入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