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问,难不成要问:你有过我的骨肉吗?什么时候?
只怕这话还没问出口,李朔月便要遣他的暗卫将自己丢出去。
可难不成要这样沉默下去吗?
陈展喉结动了动,只道:“窗边有风。”
寒玉听见了声,才回头瞧陈展,他还以为后面站了个死人呢。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那张讨厌的脸,再看只是徒增烦恼。
他瞧着手里的腰牌,心情有些愉悦,这些当官的把腰牌看得重,毕竟是自己的脸面,可到了他的手里,便不能这样轻易还回去。
本来还想拿这东西垫桌角呢,可屋里也没那么多坏掉的桌椅,寒玉只得作罢。
他微微侧身,眼睛眯起,紧接着,他将手中的令牌扔了出去,而后朝陈展挑衅地笑,紧接着拿了帕子擦手,而后将帕子碾在脚底踩了踩,面上更是赤裸裸的嫌弃与厌恶。
眼见着象征身份地位的令牌被人当作脏东西扔下,陈展忽然就明白了李朔月为何愿意见自己,原来是想作贱自己。可他大概总寻不着人的软肋,想要报复都是这样轻飘飘。
“再看,挖了你的狗眼!”寒玉没看到陈展气急败坏的表情,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厌恶道:“滚出去!”
这样的话都比他方才的小伎俩要伤人,陈展想着,目光也从李朔月的脸移到他的纤细的腰肢,那里,当真住过一个小娃娃吗?
寒玉不悦至极,随手抄起茶盏朝陈展扔去,陈展鬼使神差的,未曾闪躲,任由茶盏砸到了他的脸上。
陈展收回了视线,再对上李朔月怨毒的眼睛,一咬牙,便直接问出心中所想:“……我听闻,当年你在我走后三天,失了一个孩子。”
“是我的骨血?”
寒玉怔了一瞬,他很快明白了陈展想问什么,顿时冷笑连连:“没皮没脸的贱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还骨血,不过一个未出世的小杂种!”
陈展脸色微变,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其实已经信了施慧娘的话,可总还想再确认。
原来他们当真有过一个孩子。
陈展被李朔月坦率而又充满恶意的话语刺激到,他没料到李朔月竟然将那个孩子称之为“小杂种”,他从前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陈展身形踉跄了一瞬,心口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疼,声音颤抖问:“那孩子,几个月?”
寒玉眼睛微微眯起,这贱人如何得知此事?他可还未将此事挑明。不过这正好随了他的意。
寒玉站在陈展跟前,冷声道:“一个死胎,还要问它的月份?”
“死胎?”陈展哑了声, 面容霎时间变得苍白。
“惺惺作态。”李朔月恶劣的笑,他拿手指指着陈展的胸膛,嗤笑道:“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当初拿相思丸玩弄我,只怕是没料到那杂种已经来了。小杂种也没想到,他刚来,就让他亲爹拿赃药害了性命,成了一个再也长不大的死胎。”
“我估摸着,他正在十八层地狱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