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并不知道魏桉临走之前还留下了书信。
她接过,仔细摩挲封口的蜡印,看着信封上的六个字,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打开。
她害怕这是一封遗书,或者是一封和离书……
宴倾并没有打开,只是把信收进了袖子里,张罗着赵氏赶紧收拾东西带着孩子离开,阿韵和阿灵她们都走了,郝娴已经和老夫人去县令府。
偌大的宅子空了下来,宴倾去府里库房翻了翻,果然在放满了兵书的书架上,找到了湖城的地图。
湖城是四方城墙围起来的小城,东西南北共有四门,其中东西城门都是翁城,一旦有人进入,关了前后的门就是瓮中捉鳖。
值得一提的是,北方常年干旱,雨水较少,今年才刚刚开始下雨。
如今正值夏季,大坝蓄着老河下来的水,联通城门之前的护城河。
而两年前,魏桉刚刚亲自督促重修了湖城,城门口的护城河格外深。
宴倾心生一计,立马让人去办。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暗淡,呼啸的狂风卷杂着细雨,宴倾等一干人立于城墙之上,听到县令禀报的时候,宴倾的心往下沉了沉。
湖城只有五千守军,无将领,县令已经紧急休书调人。
前些日子来湖城参加满月宴的人,在得到前线消息的第一时间,已经穿甲御马去往沿线长城驻守。
匈奴部落的大军一字铺开,浩浩荡荡临境驻扎,他们足足有五十万大军,而边防如今不过十几万人而已。
匈奴部落已经内讧几百年,谁都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间联合,已经几日过去,源源不断的援军都去了长城,没有人在意湖城。
是故意的吗?
宴倾攥紧了手。
都知道如今魏桉势大,一朝立功封侯拜将,他就在湖城前的河套,守城两万人,至今却从未有援军抵达。
甚至军械、粮草、装备都没有,湖城如今除了百姓慢慢往南迁去,没有任何动静。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拉着老夫人到了一边,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老夫人脸色明显凝重了许多。
她当下做了决断,“你并不知道附近城池的情况,我对这一片特别熟,你在这里守着,我亲自带人前去采买,必须加紧送给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