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来仪堂一贯是王府里最富丽堂皇的地方,此刻也不例外。
一个偏房里便燃了十来支上等白蜡,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可偶尔烛火跳跃间,却又叫人疑心,屋子里那忽然扭曲的影子,是不是那儿跑出来的鬼魅。
仅仅一个月,原本定好的规矩便渐渐变了味儿。
因胤禛带着弘晖随皇上一道去了畅春园,府里真可谓是年氏的天下了。
她倒还记得胤禛临走前的劝告,只要持心斋里的人老实待着,她顶多就是找找小麻烦刻意为难下,但其余人真可谓是被盘的核桃,但凡是敢对她露一点刺的,都被她搁在手里盘得溜光水滑,那叫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钮祜禄氏和康嘉这种有眼色的,在王爷和弘晖一走就各找理由把权力上交的还好些。(主要这两位年世兰也真罚不了。)
后宅这些人就苦了,她虽是侧福晋不能叫人日日来她这请安,却以府里多年轨迹荒废为由,叫人每日一早便去柔则的凝华堂外头行礼,接着她在故意找些刺。
谁行礼不规范谁来迟了一时半刻谁脸上面露不恭,总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半月便是从前不服她的李氏和耿氏都不做声了,更别说其他人。
兴头的她除了在这些妾室面前狠狠立了威,还将府里许多由福晋定下的旧例给改了。
还不忘暗暗拉踩下,说福晋那些旧例:“已是陈旧之言,府里现不适用的多。”
再不就是暗搓搓diss她前面两个管家的:“福晋静养多年难知外事,那拉侧福晋以守旧为固,虽不为错,到底失了王府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