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拉氏这是跟我玩儿什么心眼呢?”
来仪堂正堂东边偏房里,年世兰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挥手,颂芝便会意地取了一个掐丝珐琅的小匣来,轻轻打开扣环,一股淡淡的香气便缓缓散发出来。
颂芝躬着身子两手捧到年世兰面前,就见她拿起里面配套的小金勺,挖了两勺在当地放着的一个三足兽耳大香鼎里。
屋子里不过片刻就满是馥郁芬芳的香气,叫人想起春日百花盛开的情形来。
年世兰这才慢慢舒了一口胸中的浊气,缓缓在炕上歪着坐了,又摆摆手,示意面前人也坐下。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曹氏这才陪着笑半坐在了对面,一张口先搔了年氏痒处:“这欢宜香不愧是王爷亲自为您调制的,妾沾了您的光闻了这么多回,却是怎么也闻不够似的,王爷待您的心思便如这欢宜香,真真是独一份的。”
年世兰眼角眉梢便勾起一抹得意,衬得她更加神采飞扬:“好了,说这些做什么,今儿叫你来原也不是为了说这些。”
话虽如此,但对比一进屋时她那劈头盖脸的生硬语气,此时便明显温和不少。
“您说得是,瞧妾这性子,多亏您不嫌弃。”曹琴默善始善终,到底把恭维话说完了,转而开始干起她的正经活计:“至于那拉侧福晋,妾入府时间短,对她倒不大了解,但只看她这些年管着府里叫王爷一直满意,想来这次叫钮祜禄氏退让,只怕另有缘故。”
年世兰面露不耐:“这还用你说?我猜也猜到了,说些有用的。”
“……是。”
曹琴默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她便收敛了起来,愈发恭敬道:“妾的意思是,您想想这次那拉侧福晋小产,最有可能是谁下得手?”
年世兰直接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下没下手你难道还不清楚?”
接着看向曹琴默脸上的笑容又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次是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