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太丘县也在这两年得到休整。本已残破的城墙也已修缮,只是城垣并不高大,两丈有余,除了南北有城楼,东西两门只在上面搭了望台,四座城门南北皆有草市,环城没有护渠,城东有瀍水上游的蕤溪经过,溪流宽处不过三五十步,不能航行,上有便桥连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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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县城便在面前,这五十里路倒是走的痛快,赶在巳正时分已经抵达太丘县。
射雕手与天罡羽士即便是一夜鏖战,又是急趋了百十里,依旧不见疲色。只是太丘县的衙役与厢兵们已经疲惫至极,这一来一回也是百里路,但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哪里能与习武之人相提并论。眼见得队伍停驻,这些人已经是躺倒一片,反而是乡里的应役弓手不敢放松,依旧小心伺候着。
似这等弓手夫役,一年只需应付两次,或者合计满了二十天,就能免除年内其他丁役,若是得罪上差里长,不给服役凭票,等于白白耽误了功夫,因此这些人反而更加好用。至于衙役厢兵大都是成精作怪的无赖,指望不上的。
众人便在城西三里外的郊亭稍歇,距离正午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因此也安排底下人轮流歇息,按着班次用些饮食。
元知县先行一步,不多时又引了服青的青年官员一并过来,看着元知县的热乎劲,来人恐怕就是那县尉了
公良参军遣芦颂、营丘栿、莱观三人来迎,交谈之下,让几人颇感意外。
此人并非在县城内枯坐干等,而是已经力所能及的部署了许多事情,当着公良参军的面,此人侃侃而谈。
“敢叫公良司法得知,下官已经令壮班衙役各自返乡,通知当地耆老调动壮丁看管各乡交通要道,又命各寨土兵分队跟着乡书手核查在籍壮丁人数,盘查外来人士,尤其是行商、道人、货郎、游医等。原本敝县往东海、北陆、西府、南御四面都按着元知县制定条例都有巡检、弓手守备巡查,今日又增加了人手,主要是配了马骡的驿卒,绝不会耽误往来消息!”
从由县尉说话既能看出,此人是由名家良师教养的,只这抑扬顿挫、呼吸转圜就是一番功夫。营丘栿、芦颂等人要么是显宦子弟要么是名士门徒,这言谈举止皆是多年来言传身教,仔细规范的,包括这面貌收拾、穿着服饰皆是一番心思,这番心思绝非浮华奢靡,而是衬托出少年老成、稳重可靠、超尘清逸、洒脱磊落之感。似这般的学子入了仕途,无论何处为官,多半能入上官眼缘,也是民望所在。
似这县尉,虽然面目尚未看的真切,只这钟鸣筝音的言语就让人有莫名好感。
只是营丘栿不禁腹诽,本以为太丘县主副官员都是一本正经的老实疙瘩,其实原来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家的权势。否则你看这二人,见了承公与公良吉符,可有一人质疑二人身份职司的?可有一人公事公办的?反而是主动贴上来,还贴的如此紧密,如此周到。
营丘栿真是觉得自己瞎了眼,还想淬他二人一口,可细想想,这不是嫉妒心作怪了?营丘衡甫啊,你可真有出息!想到此处,还真是应该先给自己一巴掌才对,于是本来颇有些难看的嘴脸,立刻变颜变色,再来看这太丘县官员,颜面已经绽放的如同牡丹一样灿烂。
“由县尉有心了,如此一来我等在此高枕无忧矣!”
公良参军不禁感慨,聪明人还是多啊!
“不敢当先生谬赞,只是下官本份,将元知县周密部署落实下来而已,只怕难免有越矩之处,若有冒犯,还请先生指正,在下不胜惶恐!”
态度端正,是为官第一要务。面对上官,谨慎为先,尤其是面对人生际遇的关键时刻,在如何的慎言慎行都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