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医见秦风无故发火,猜测他定然也是束手无策,心中暗喜,却装作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地道:“箭杆是汉王自己折断的,老朽可是听卢将军说的。”
“不错!”卢绾望着昏迷不醒的刘邦道:“那日汉王被项羽射中了胸口,痛的立即仰倒过去,楚军欢呼雀跃顿时士气高涨,汉王为了打击楚军士气,立即忍痛折断箭杆,又起身对楚项大军大声喊道:‘没射着啊,项羽老弟你怎么这么没用,隔着这么近才射住我的脚趾头’。之后汉王回到军营中,为了稳住军心又忍痛巡视三军,以致伤情加重,诸多医官都叹汉王回天乏术,就连陈老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风从樊哙手中接过被折断的箭杆,叹道:“被折断的箭杆不过一尺,汉王所中的箭几乎临近后背,如果拔出箭头定会牵动胸内周围的血脉,那汉王更是凶多吉少。”
张良见秦风也是愁眉紧锁面有难色,忽然冒昧问道:“恕张良无礼了,请问二位公子谁是当年跟着徐福东渡的秦善文?”
萧何不知张良为何有此一问,立刻从中介绍,秦善文却已然明白过来,直望着张良道:“不管我兄弟二人谁人给汉王诊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此箭拔与不拔还得你们做主。”
这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张良望着萧何,萧何又望着戚夫人。
戚夫人是刘邦取得第二位夫人,因为大夫人吕雉在彭城之战时,同刘老太公等人一起被项羽抓去了项营,此时唯有她才有权利决定刘邦身中的箭取与不取。
戚夫人当然不敢做主,若是取,刘邦安然无事当然是功劳一件,若是就此一命呼吁,那可是罪大莫及,不仅会遭到群臣的谩骂与排斥,她的孩儿刘如意想继承大统更是无望了,一时彷徨无计,唯有以哭泣来作为掩饰。
“拔,为什么不拔?难道大家要看着汉王在这里等死吗?”薄姬走在秦善文面前继续道:“只是这事还得有劳秦二公子了。”薄姬听得是秦善文从小一直跟着徐御医,又觉得他人品更加诚实可靠,心中对他更有信心,是以指定要秦善文为刘邦诊治。
“你虽是魏王夫人,却也是我大汉的阶下囚,我大汉的事凭什么你来做主?”戚夫人止住哭声,厉声问道。
薄姬并不搭理戚夫人,转望萧何道:“因为我也是汉王的女人,只等汉王醒来,他就会封我为汉王夫人。”
樊哙见戚夫人不敢做主,又责怪薄姬僭越权责,只觉得她是在效仿当年的秦二世,以近水楼台之便想让其子继承大统,这下怒道:“汉王福大命大,一定会安然无事,只怕戚夫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戚夫人吓得战战兢兢,满口否认,连忙上前拜求秦善文为汉王拔箭诊治。
秦善文撸起衣袖,走到刘邦床榻前,正要用力把箭拔起,忽见秦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草,走过来道:“金疮药还在我这儿。”说着把那包草药搁置秦善文身旁,又轻声道:“穿背而过。”
秦善文望着那半截折断的箭杆,已然心领意会,轻轻把刘邦扶坐而起,左手揽住他的后颈,右手运足劲,对着露出的一寸箭杆,猛地往前一推,箭头已穿胸过背,直射在床头的围栏上。
众人见秦善文不但没有拔箭,反而用力往前推送,让箭矢透背而过,无不惊骇。又见他紧接着在刘邦的前胸后背迅速点了几下,不让鲜血喷出。这种治疗法就连那陈老御医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秦风也在一旁用双手把那些草药揉得粉碎,均匀地撒在刘邦的伤口处,又吩咐下人端来热水,将少量的草药放在热水中浸泡,只等冷了便可喂服。
樊哙最是性急,见秦善文下了床榻就怒问道:“为什么不拔箭,反而还要让箭穿透过背?”
卢绾奔向刘邦的卧榻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觉得刘邦气息平稳,心中甚喜,向秦善文投来感激的目光,又谴责樊哙道:“亏你也是行军打仗之人,岂不知每一只箭的箭头都具有三棱倒刺勾,若是强行拔出来,只会造成更大的创伤,甚至会立即要了汉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