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听着无聊,不甚理会。反倒是做新嫁妇的林小茹,很在意这些庖厨之事,便问:“姐夫,不过是蟹醋罢了,为何讲究这么多呢?”
王中孚笑道:“你有所不知,螃蟹是寒凉之物,用菊花、蜂蜜配合姜末,便能去其寒意,还可以让蟹肉更加鲜美,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林小茹点点头,暗中记忆起来。
林朝英嗔道:“行了,别听你姐夫讲这些饮食经了。小茹,你跟我进房,咱姐俩边吃边说体己话儿。”说罢命仆从送些螃蟹和菊花酒到里屋,自己则拉了林小茹的手,两女一起离开饭桌,走向里屋。
花厅内只剩下钱海和王中孚,两人一边吃蟹肉喝菊花酒,一边谈些闲话,不多时便都有了微醺之意。
钱海道:“其他的客人也还罢了,苦慧长老却不该走得这么匆忙!我还想找他聊聊呢,谁知忙过这几天想找他,他却走了!”
王中孚听罢笑道:“谁家还没点事呢,他也是不得已罢了。”
钱海奇道:“听你话中的意思,其中还有别情?”
王中孚道:“这个嘛……我倒是略知一二。”
钱海来了精神,酒也不喝了,凑近了他问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中孚饮了口酒,道:“据苦慧禅师说,最近金国朝廷总是找少林寺的麻烦。”
钱海听得更奇了,忙问:“为什么?难道说少林寺得罪了金廷?”
王中孚道:“恐怕是得罪得狠了!你难道忘了苦慧禅师相助朝廷大军对付金军之事?”
钱海哂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王中孚苦笑道:“可是金廷偏爱翻老账。别的帮派都在宋境,他们鞭长莫及。可是少林寺就在金国境内呀,他们还能不寻机报复?听苦慧禅师说,金廷巧设名目,已经把少林寺所属的田地产业,没收一大半了。”
钱海听了一愣,随即重重拍桌,震得碗筷乱蹦,怒喝道:“岂有此理!”里屋则响起林朝英的声音:“你们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