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紧抿。
摊开手掌,声线带着颤抖混着这薄薄湿雾,听着似有几分委屈,“荆轲身上的玉佩结,你以前惯常给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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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莺莺一愣:“所以你就为了这一个结,踏过万道河,追了千重山,从蓟城到辽东,在你最厌恶的尸身血海里滚了五年?”
“......”
不止五年。
男人摇了摇头,嘴唇阖动了一下,千言万语间什么也没说,只微红着眼眶,沙哑道:“阿莺,我们回家吧。”
“....回家?”
昌莺莺百感千愁间,和着渐渐落下的潇潇细雨,笑起来,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道,“阿莺国破家亡,族人尽接被俘,就如同地上躺着这一具具无人收敛的尸体一样,阿莺,早就没有家了。”
“你还有我....”
“你?你要带阿莺回你的家吗?”
她道,“可你的家,从来就不是阿莺的归宿。你家世世代代入秦为将,钟鸣鼎食,你是将门虎子,勇猛无双精通兵法,迎接你的是高官厚爵,名标青史,那是何等的荣耀啊,怎能,怎么能允许一叛臣之女玷污你的名誉呢?”
唇边弥散着苦涩,可昌莺莺一步步走到如今。
她似乎早就已经彻底认命了,说话间没有愤怒和无奈。
只有凄凉和生疏。
“对了,阿莺还没来得及恭贺你呢,恭贺蒙大将军良缘永结,弄瓦之喜。”
女人朝他施了一礼,再仰起头来,金钗轻晃。
蒙毅喉咙口仿佛被铁块堵住,满眼的悲凉。
在马上的他身形不稳,死死拽紧缰绳才能撑住自己全部的气力。
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做。
昌莺莺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曾经拥有过他少年的样子,少年落拓疏朗,曾许诺和她一起归隐山林,扶犁下田,她做妻子,他便做妻子的丈夫,她做牧羊女,他便做牧羊郎,她若高歌,他便击合。
他们拜过山灵发誓永结同心。
是大地上最普通不过的爱侣,日日夜夜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可那位少年。
本该有着最光亮的前程。
她若爱她.....
“阿郎,往后阿莺真的没有家了。”她絮絮低语,眼角眉梢都是柔色,仿若平缓的泉流,“阿莺不亏欠你的,你也不亏欠阿莺。”
“阿莺其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