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这次受了寒,你去冲碗红糖水给她喝了。”

赵文英道:“那二斤红糖不是留着妈你生老五做月子用的吗,要不叫老二吃两片止痛片吧?”

家里这二斤红糖可是全家人攒了好几个月才攒出来的,平时谁都舍不得动,就是留着给李翠珍生产完好补身子用。

“叫你拿你就拿,哪来的那么多费话。”要不是今儿个撕了这一场,李翠珍也没想着拿出来,可看见赵文兰哭过红红的眼圈儿,蜷着身子窝在那里小么声的呻吟,心里头一是舍不得,二来也是觉着愧欠的慌。

自己家的姑娘被人给非礼了,当爹妈的不能给她撑腰,还得把事儿给捂严实了,被人吵嚷出来也不能揭穿。不管是什么理由总是有些对不住她。

这件事不光是李翠珍这么想,身为大姐的赵文英心里头也觉着很是不舒服,可除了替妹子难受别的什么也干不了,转身默默的走去五斗柜,从里面拎出了那二斤红糖,拿着空碗用羹匙儿舀了两勺,冲上了开水端去了炕上。

赵文兰洗了热水又喝了红糖,这阵子疼劲儿总算是缓过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不都收拾完了吗,没事儿了就赶紧都上炕睡觉,省点电用,这人口多了哪里不得钱,都给我会过点儿日子。”

李翠珍的话那就是圣旨,哪个敢不听,还在地上的姐妹仨碌续的脱鞋上炕。

赵家的成份比较好,八辈儿的贫农,爷爷那辈儿都是给地主当佃户,没地没房没钱。赵明玉是家里的老二,后娘嫌弃前窝里的孩子,早早的就把他给赶出来单过,十八岁就娶了同岁的李翠珍。两人在白浪里村扎根落了户,分得了房子住。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间上屋,外屋地的厨房兼行走用的过道儿跟着下屋里的姜家人一起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