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清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美式轻奢沙发上。

“醒了？”侯跃庭急忙凑了过来，“放心，这在紫微的别墅里，很安全。”

“室长……”梦一清貌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但记忆中那道白光让他认清了现实——雷震天死了，就如龙预言的那般，因他而死。

但不知为何，这次清醒，他却对离去的悲伤反应迟钝，只是感觉手心里麻麻的，仿佛还残存着室长最后释放的力量。

心就像被什么死死封住了一般，他能体会到痛，但感受不到悲。

“你是说那个伪装者啊？”侯跃庭对天空中的爆炸有点印象，“很遗憾，他自爆了，受伤的饕餮被混沌带走了。”

“饕餮没死？”梦一清瞳孔震颤。

“他是毁灭者，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侯跃庭表示头大，“多吃几个人说不定就恢复了。”

“对了，沈婷……”梦一清想起了要事，“她是‘归墟’成员，代号‘魔镜’。”

“我知道。”侯跃庭很淡定，“吴双已经给我说了，而且被魔镜囚禁的人质也救回来了，只可惜魔镜逃走了。哎，到时候我还得好好感谢这位小伙子呢。”

“孙月医生有问题。”梦一清语气坚定，“龙已经告诉我了，研究者里没有‘孙’，而且，平时也是她在做精神方面的检查吧？她都没察觉到沈婷的异常吗？”

“你可以怀疑其他人，但绝不可以怀疑孙医生。”侯跃庭倒是在这一点上很固执，“就算她背叛全世界，也不可能背叛我！她对我们有所隐瞒，必定有她的苦衷。”

梦一清拿他没办法，只得继续询问:“那核心成员那边……”

“也送回来了。”侯跃庭回复，“他们还在昏迷之中，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抱歉，一切因我而起。”梦一清想到这次战斗中逝去的人，沉默地低下头。

“你恢复多少记忆了？”毕竟是在紫微家，不太安全，侯跃庭偷偷开启隔音权限，避免他人偷听，“你见过神龙了？”

“想起了一点。”梦一清回应，“我感觉以前的我……貌似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现在那段记忆又模糊了。”

梦一清能大概知道之前的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队友的事，也隐约记得那个戴着魔龙头套的男人。

而那段话……

“阴阳，黑白，神魔，虚实，生死——”

“皆梦一场。”

虽然他能感受到自己说过，但他的潜意识却在抗拒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