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刻低头应声,起身离开。
从凌晚晚进房间到此刻,整个过程中,赫连槿一动未动,从他的呼吸频率来看,他分明醒着,听到凌晚晚的声音,不见有一丝反应,分明是故意的。
凌晚晚缓步走到桌前,看着药碗,轻轻开口,声音清冷如水:“当真不喝?”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凌晚晚只得绕过桌子,走到床榻去,踩上床边脚踏,坐在赫连槿床榻边:“你不想见朕吗?”
说完,就扭头看向赫连槿。
赫连槿侧躺,蜷缩成一团,他的眼神是空洞的,脸色苍白,一条胳膊在身侧压着,另一条胳膊挡着脸。
凌晚晚定睛一看,挡脸的那半截胳膊手腕被他咬在嘴里,唇边已见红,他却一声不吭。
“你在做什么?”凌晚晚顾不得血污,将他的手腕从他嘴里抢出来,看着上面惨不忍睹的牙印鲜红,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为什么咬自己?什么毛病你这是!!”
赫连槿张了张带血的嘴角,眼神迷离,说话有气无力:“……疼。”
凌晚晚翻了个白眼,起身找了温水和纱布,抓着他的胳膊清洗包扎,嘴上没好气道:“知道疼还咬?不就几个蜘蛛嘛!都碾碎了烧成灰,又不让你生吃,你怕什么?!”
赫连槿被拽着手腕,只模糊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放开。”
凌晚晚见他没有力气推拒,说话也虚弱,不忍心再凶他,只得端来了药,哄他:“朕屈尊亲自给你端药,你确定不喝?”
良久,赫连槿才缓缓动了动,紧紧咬着牙,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
凌晚晚默默看着,只见赫连槿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胸口缠着厚重的纱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坐动作,纱布下隐隐见红,整个人显得又憔悴又狼狈。
赫连槿双手颤抖地接过那碗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一闭,忍着恶心,一口气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