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冷风吹过,她后背还有些发冷。幸而院墙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能抵挡住许多风寒。此时,槐树之下,几片叶子悠悠坠落,又在半空随风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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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枳定定瞧着这棵参天的大树,心中莫名划过几丝异样。昨日,她似乎闻见了那熟悉而陌生的林香,或然是触景生情,近来,她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总是恍惚回忆过去之事。
殷老夫人从前院走来,瞧见的,便是如此一幕。本正值好春,槐树叶虽绿却仍旧落个不停,女娘呆呆望着树梢,眼中朦胧情绪不明。
只是那单调冷清的背影,却仿若那槐叶一般。年轻躯壳却泛着淡淡毫无生机的冷意。
她有多久,未瞧见小郁枳露出些小女娘的真实情绪来了?她长大了,懂事了,像是个已然历经万事的成熟女娘一般,操持府中斋中大小事宜。冷静利落,却忘记了该如何撒娇、如何害羞、如何大笑。
或然,自己真当是错了……人生能有几多光阴,毫无乐趣地活着,又同死亡有何区别?
她长叹一声气,犹豫片刻,终是有些哀伤地开口,唤醒小女娘的神志。
“阿枳。”
女娘兀地回神,瞧见外祖母杵着拐杖,已至身前。忙走过去将她搀扶住,又道:
“外祖母,院中寒凉,怎地这般早便出来了。”
殷老夫人笑了笑,宽慰地摸了摸女娘的手背,又顺着她的搀扶,坐到石凳之上。随即,悠悠道:
“阿枳,外祖母似乎有些后悔了。”
郁枳眸光微敛,静静听着,未曾出言。
殷老夫人面色苦涩,终是继续说道:
“昔日同你在房中所说的那些话,我也设计让怀家那孩子尽数听了去。倚老卖老,让他不得不承着我的意愿,同你分离。”
她一边说,一边瞧着小女娘。却在她那张波澜不惊的面上,寻不到一丝起伏和别的情绪。她心中一紧,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女娘,却兀地开口。
“外祖母,是我与阿兄,有缘无分。”
她又何曾猜想不到外祖母插手其中,只是,她已然释怀了。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累赘与负担,更不想成为日后让怀岁聿时刻牵挂的软肋。将这段感情埋藏于心底,不给任何人带去困扰。每天都麻痹一点,时间终会治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