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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无和应观陈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楚子洁已经整理好自己半靠在床边,她抬眼看着长无:“ 看吧,我就说你们帮不到我。”
“ 这样的事情持续多久了?”
“半年以前,是他第一次伤害我。” 楚子洁从衣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她的手止不住颤抖,打火机的火苗颤抖了几次没能点燃那颗烟:“ 没人来救我,我哭喊到昏厥,等待我的也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折磨。我告诉了我爸,他来大吵了一架,甚至要动手打那个畜牲。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欣慰,我以为爸爸最起码是在意我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看到我活在怎样的困境里。我以为他会救我。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微末的爱。可那个畜牲掏出两千块钱给他,他便不再喊叫了。那个畜牲说以后每次都会给他一些钱,他便不说话了。我求他别走,我说爸爸,求求你别把我留在这儿了,求你救救我吧。他的眼睛通红,不是怜悯而是愤怒,他打了我,踹折了我的肋骨,他骂我是个贱种生来就是给人玩的。他把他可怜的自尊与愤怒全都发泄在我身上,好像这样他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这样他就不懦弱了,所有的错都是我的,是我天生下贱,与他无尤。”
楚子洁的眼泪汹涌,她不停擦拭着,可泪水还是覆盖了她的面庞,她忽然笑了,带着眼泪的笑容像是被暴雨摧残的花朵,她的声音颤抖:
“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可笑,我竟然以为他会救我,我竟然指望有人能够把我从这一滩烂泥里拖出来。没人能的,人们路过我,只会唾弃我,只会将泥巴扔在我脸上说那是我该得的。”
“ 他拿着两千块钱走了,连看病的钱都不愿意留给我。你体会过拖着一截肠子在内裤里是什么感觉么?有人总说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到底是什么呢?你看,我的尊严就是明码标价的,它只值两千块钱就可以被随意践踏。”
“人呐,命越是烂,就越硬,想死都死不了,因为该受得罪还没受完,阎王都不收。你信不信有人天生就是贱命一条,比如我。所以啊,我接受了。”
楚子洁抬起眼眸,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带着疲倦与绝望:“ 我不需要你帮我,他们当我是条狗,那我就像狗一样活着,那样就不会有痛苦了。别把自己当个人,就不会再有人的尊严了。对么?”
应观陈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又急速收紧,憋闷得他透不过气来,自己出身优越,一直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她嘴里说的苦难光是听着就令人颤抖,他想象不到如果真的降临在自己身上是怎样的感受。
应观陈的喉咙动了动,是啊,除了不痛不痒的安慰以外,他能帮助她什么呢?
长无眼睛通红,他的情绪在污染中难以自控:“ 我要是你,我就杀了他们。”
长无说出这句话,吓了应观陈一跳,想去伸手拉他,可话已经说完了。
楚子洁抬着明亮的眼眸盯着长无,那眸子里的光亮像疲倦中新生的绿芽。
突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和嘈杂的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那个被称为姑父的男人带着两个脸上带着淫笑和他同样的畜牲般的人走进这个房间来欣赏他新发现的‘玩意儿’。
长无的神色怪异,眼神悲恨又透着深深的厌倦。应观陈用力将长无扯走,一直拉着他出了小区的大门,他发现长无的情绪不对劲,连忙从长无的身上掏出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随着音乐声响起,长无逐渐平静下来,他像缓过神来一般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躬着身子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