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童养夫”(上)

然后,景尧无情地回答:“蠢。”

“我知道我错了!”温闲快步朝着景尧追过去,“我来找您就是有一事不解!”

景尧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少年匆忙的模样挑了下眉:“什么不解?”

“我感觉…我感觉帝君一点都不在乎我,可浮霄却说他最在乎的就是我…”

少年藏不住心事,他悄悄地抓着衣角,垂着头看起来很是纠结。

景尧轻轻一笑,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问:“你去云霄山干嘛?”

“我…”温闲欲言又止。

见他不说话,景尧也继续说:“原本在战时,云霄山有天尊的结界护着,等到和平时期,淮苍帝君便撤去了那道结界,并在云霄山外设了关卡,只要得到青云允许,所有神均可前往云霄山。

而神去云霄山,基本是为了折凌寒草,凌寒草是救命神药,你又没受伤,临渊和浮霄也没受什么必须要凌寒草的伤,所以你为何要去云霄山?”

“凌…凌寒草…既是神药,便可以达到很多寻常药达不到的功效。

所…所以我想要凌寒草我想拾起从前的…记忆……”

“从前的记忆?”景尧诧异地看着他。

临渊说过,关于过去的一切他并没有告诉眼前的孩子的打算,也不想让小温闲知晓他因何再次背起青云,背起天下苍生。

所以,即使很多人对过去之事尚有记忆,在小温闲面前也都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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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能知晓还有那么一段前尘存在,倒是让景尧很惊讶。

“我看过青羽卷云扇的扇面,上面是帝君和另外一个男子,旁边也提了字,署名是温闲,所以…”

华罗帝君失忆之事人尽皆知,所以温闲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想要找凌寒草来唤回记忆。

“你找记忆干嘛?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存在那么一段记忆,就算有,对你的修为不会有提升,淮苍帝君依旧会严厉地教你。”景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因为…因为我想…”温闲后面的话说得细如蚊声。

景尧感觉自己若不把耳朵贴到他唇上,那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便又让他大点儿声儿。

最后,温闲破罐子破摔:“因为我觉得我想起来的话他能对我放心些,我可以去见他,也不用一个人关在流云仙宫了…”

“你想…见他?”景尧问。

小温闲点了点头:“我记得小的时候我都跟在他身边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流云仙宫,我总是一个人盼着他回来…”

“真是个小孩子,”景尧站起身走到温闲身旁揉了揉他的头,“凌寒草不会让他多陪你的,他身上背负的责任比你想的要重。

不过,浮霄说的对,他最在乎的人确实是你,为了你,他什么都能放弃。”

那温闲依旧不信,若真的什么都能放弃,那为什么陪自己练会儿剑的功夫都没有。

看着他这完全不信的模样,景尧无奈地摇头:“行吧,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寒熙宫吧。”

在寒熙宫的温闲每一日都过得很快乐,没有浮霄盯着,不用担心惹临渊生气,想怎么闹就怎么闹,简直是自由至极。

可到了晚上温闲还是很烦恼,他会好奇临渊有没有后悔,会不会担心自己。

到最后,他也无心再与那只猫逗乐,整日脑海里只剩下烦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浮霄没来看过自己,浮霄没来,也就意味着临渊没派他。

看来临渊是一次都没想起自己啊!

“还说最在乎的是我,骗子,浮霄这个大骗子!”温闲趴在床榻上对着枕头置气。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窗外的景尧眼里。

景尧眉眼一弯,转身离开了寒熙宫,来到长云殿。

望着又在批奏折的临渊,他忍不住走上前拿走了一半:“我帮你吧,早日弄完,早日把那小子接回去。”

“不接,”临渊毫不留情地回答,“太惯着他不好,容易惯坏了。”

“你还惯着他?他可说了,他就只是希望你能多抽出时间去陪陪他。”

听到这话,临渊心跳漏了一拍,写字的笔忽然一顿,一滴墨就这样滴到了奏折上。

他回过神,连忙施法除去墨痕,道:“真是个小孩子…”

景尧也清楚自己劝不了他什么。

不过再安静了一会儿后,临渊忽然又道:“待会儿,我去你那把他接回来。”

“这才对嘛,以后有什么事儿好好地说,温闲也算是个知道轻重的孩子。”

知道轻重的孩子?

那就怪了。

像个深宫怨妇一样的小温闲坐在寒熙宫的花园里百无聊赖地逗着猫,这时,宫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景尧!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住在这也有一段时间了,温闲清楚这来人是祁墨。

就算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变得像个傻子一样,但到底是华罗帝君,温闲还是站起身老老实实地向他行礼。

只是进来后看见温闲却没看见景尧,祁墨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立马垮了下来,问:“景尧呢?”

“千玄帝君不在,若有事,我…小神可以转达。”

“你是谁?”祁墨打量着眼前的人。

“我…”温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就算今天解释了自己是谁,等到第二天他又会全然忘记,继续重复着今天。

不过他会失忆的话,这不就意味着自己今日与他说什么,做什么,等到第二天他不就都不记得了?

如此想着,温闲心生一计,笑着望着祁墨,问:“你想不想恢复记忆?”

“恢复…什么记忆?”

温闲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你现在失忆了,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天尊已经离世,青云之主乃是淮苍帝君,而我,就是淮苍帝君…额…新收的徒弟…吧。”

“什么!?”

祁墨难以置信地冲进正殿,往桌子上翻到了一个是寒熙宫递到长云殿,并且被批过的奏折。

看着上面淮苍帝君的批复,因为太过于惊讶,他瞬间晕倒在地上。

本意只是想忽悠祁墨和自己一起去云霄山采凌寒草的温闲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避着人把他搬到了自己的屋内,开始跪在那祈祷。

然而华罗帝君似乎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温闲的心理作用还是真是如此,似乎他的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坏了坏了!他再失忆也是帝君啊!我若把他吓死了那我就死定了!”温闲着急的像个热锅上蚂蚁,似乎随时会哭出来。

小主,

他想去找临渊求救,可也深知若祁墨死了,自己去找临渊只会是给临渊添麻烦。

想来想去,温大傻子又一次想到凌寒草能救命这一说法。

于是,他跪在祁墨身旁虔诚地磕了个头:“帝君,我去给您摘凌寒草了,我会竭尽所能救您的。”

说完,温闲立即拿起自己那把黑金佩剑,转身朝着宫外跑去。

夜幕降临,临渊终于批完奏折,二人也一同往寒熙宫走去。

等到了地方,来到温闲的住处,看到的却是躺在里面,睡的正熟的祁墨。

见状,二人立马跑了进去,景尧立即施法唤醒了他。

祁墨醒来,看到景尧后抓着他的手,眼含热泪地道:“景尧…真的过去了七千两百年了吗?”

“别急别急,咱现在先不聊这个,温闲呢?”

祁墨抹了把眼泪,转过头看着临渊道:“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那孩子以为我要死了,所以他去了云霄山。”

闻言,临渊脸色一变,迅速跑向了宫门外。

云霄山的严寒本身寻常人就受不了,更别说如今的温闲不过还是个孩子。

好在该聪明时他确实聪明,也算是依靠一些小伎俩穿过了两个怪物,但到第三个时,他还未来得及想办法便被凶兽一巴掌拍倒在地。

他拖着带着血的身躯,企图继续想办法穿过,然而不断流失的血以及周围的严寒侵蚀着他的身躯想最终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他眼前闪过一些画面,似乎看到了自己背着奄奄一息的临渊在这雪地中移动。

也不知是何缘由,他忽然丧失理智般小声地低喃起来:“临渊…临渊…别怕…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