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从未,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还有这层长辈关系。”龚饶美如实回答,也觉其中邪门,“是有天忽然登门叙旧,隔日就遣了媒人来说媒。直到媒人上门那日,我才真的出来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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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八两讶异,事情比他以为的还要离谱。“我听你难过,还道是对方一厢情愿看上了你,你没看对眼。这么听来,不等同于全靠旧情攀亲家,睁着眼睛摸瞎吗?”
龚饶美叹息。“你可算知道我难处了,早跟你诉苦你还满不在乎。是不是我这个人不重要,他们只想跟我们家结亲,仅此而已。”
“奇了,砂石厂跟绸缎庄也搭不上联系啊,这结哪门子帮?龚掌柜是跟人有过命的交情?”
“你又贫嘴,我家以前也住万年山下,都在一个村,过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龚饶美又怼张八两,“哪能跟砂石厂的东家攀上过命交情?”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爹没说,我娘倒是提起他家曾在我爹干伙计时是店里客人来着。约莫是提携或帮衬过我爹吧?”
晁荃如先前听沈竹声提起拙丫头的烦恼时,还往心里去,此番细听,才觉事情离谱。
交情浅薄,多年未见,家业枯木逢春,便上门匆匆提亲。两家生意能互相抬举帮衬便罢,偏又八竿子搭不着干系。不怪沈竹声同龚饶美一起烦恼,这事要他听也定会伸手拦着。
可沈竹声的父亲沈谷是胶澳商埠总商会会长,连他的关系都打听不出来的细节,晁荃如半吊子水桶自然也只有晃荡的份儿。
晁荃如余光瞥见张八两表情凝重,也知他同自己一般担心起来。于是问来想做一手准备也好,万一能打探些东西呢,说:“那户人家姓什么?砂石厂在哪儿?”
回他的是沈竹声。“姓黄,当家的男人叫黄贵信,说合的是他家小儿子黄志专跟拙丫头的亲事。”
“砂石厂在鳌山,外九水有个磅石村知道吗?就在那附近。”